另一個雷部長老沉吟開口,“似這樣的對手,也最令人琢磨不透?!?
他叫孟天尹,身著白袍,氣勢剽悍。
“若他蘇玄鈞是一般人,何須由我親自動手?”
秦楓慢條斯理開口,“你們也無須提醒,毗摩的心思,我大致能猜測出,無非想借刀殺人,拖咱們星河神教下水。不過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蘇玄鈞身上的輪回之秘!”
說到這,他眸子泛起一絲精芒,“青棠那女人,保守有余,進(jìn)取不足,只龜縮在太玄洞天,欲隔岸觀火,謀定后動。
“可如此一來,也定然會錯失許多機(jī)會,畢竟,蘇玄鈞只有一個,若讓九天閣、畫心齋的人捷足先登,想后悔都來不及?!?
“更何況,縱使此行未能得償所愿,起碼也能進(jìn)一步摸一摸蘇玄鈞的底細(xì),如此一來,以后再收拾他時,心中自有定數(shù),而不至于胡亂揣測?!?
“現(xiàn)在,我只希望蘇玄鈞還未曾離開中州王氏,否則,可就太掃興了?!?
說著,秦楓已邁步朝前掠去。
谷徹和孟天尹這兩位雷部長老皆跟隨其后。
“使者,我們就這樣殺過去?”
孟天尹忍不住出聲。
秦楓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會以切磋論道的名義,和蘇玄鈞決一勝負(fù),他若贏了,我大不了低頭服輸就是,相信以他的心智和眼力,當(dāng)不會做的太過分。畢竟,我們背后可站著星河神教,他已經(jīng)得罪了畫心齋,難道還敢再和我們撕破臉?”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可若是他蘇玄鈞敗了……呵,那我可不介意趁此機(jī)會,將其擒下!”
說罷,秦楓輕聲一嘆,自嘲似的說道,“我們這般小心翼翼,是不是太丟人了一些?”
孟天尹和谷徹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紛紛開口。
“放眼這玄黃星界,除了那些個皇極境大圓滿的老東西,也只有玄鈞劍主能夠讓我們這般重視?!?
“不錯,在對付玄鈞劍主這件事上,謹(jǐn)慎一些才最為明智,畢竟,連毗摩和畫心齋的力量也已栽了個跟頭,小心駛得萬年船?!?
秦楓笑了笑,頷首道:“我輩修士,最忌諱臨陣之前,患得患失,我當(dāng)初之所以被掌教另眼看待,選為圣子,就在于我的大道之路,從不曾畏懼過任何對手!”
對此,孟天尹和谷徹皆深以為然。
秦楓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不止是星河神教的圣子人物,在星空諸天當(dāng)中,也是第一流的蓋世人物,其實力足可讓世間大多數(shù)老輩人物自慚形穢!
而今,在這玄黃星界,能夠被秦楓視作對手予以重視,那玄鈞劍主的轉(zhuǎn)世之身足可自豪了。
交談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萬霞靈山的山門前。
秦楓撣了撣衣冠,而后朗聲開口:“星河神教天陽殿使者秦楓,前來拜山,敢問蘇奕可在?”
聲如清越鐘聲,轟然響徹天地之間,山河皆顫。
而秦楓身上,也是在此刻彌漫出一股莫大的威嚴(yán),有氣吞山海,睥睨四方般的迫人氣勢。
萬霞靈山內(nèi)出現(xiàn)一陣騷動,嘩然聲四起。
緊跟著,不知多少身影沖霄而起,遙遙看向遠(yuǎn)處的秦楓一行人。
王拙甫、王仲淵等王家大人物,以及錦葵、王雀、夜落等太玄洞天弟子,皆在其中。
面對這無數(shù)目光的注視,秦楓顯得愈發(fā)從容和睥睨,視若無睹,悠然開口道:“你們王家且安心,秦某此次只為蘇奕而來?!?
“說出你的來意,且看是否值得我現(xiàn)身一見?!?
蘇奕那淡然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秦楓眉頭微皺,旋即就舒展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這姓蘇的家伙不肯立刻來見,雖然顯得很狂,可畢竟沒有讓自己白跑一趟,足矣!
當(dāng)即,秦楓朗聲開口,道:“秦某此來,只為和蘇道友在大道上切磋一場,別無他想,無論成敗,惟愿一戰(zhàn)!”
辭鏗鏘,激蕩天地。
眾人皆心中凜然,僅僅從秦楓身上彌漫出的威勢中,就讓他們察覺到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
忽地,虛空泛起波動,浮現(xiàn)出蘇奕那峻拔孑然的身影。
“切磋?贏了當(dāng)如何,輸了又當(dāng)如何?”
蘇奕目光上下打量著遠(yuǎn)處的秦楓,隨口問道。
“大道切磋,較量的是道行,只分勝負(fù)便可?!?
秦楓隨口道。
蘇奕哦了一聲,道:“若分生死,我倒不介意陪你玩玩,若只分勝負(fù),我可沒興趣出手。”
秦楓一怔,萬沒想到,蘇奕竟如此強(qiáng)勢,完全和他所預(yù)想中的不一樣。
“蘇道友可知道,若分生死,無論最終誰生誰死,可就意味著和我星河神教徹底結(jié)仇,這樣的后果,道友就一點不在乎?”
秦楓眼眸神芒涌動,氣勢也愈發(fā)強(qiáng)盛和凌厲。
蘇奕根本懶得理會,道:“若戰(zhàn),我賜你一死,若不戰(zhàn),立刻滾。”
輕飄飄一句話,霸道無邊。
秦楓臉色陰沉下來,內(nèi)心殺機(jī)暴涌,只覺尊嚴(yán)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挑釁和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