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已經(jīng)動用秘術(shù),無聲息潛入莫老的神魂之中,查探到了自己想要的真相。
只是這個真相,卻令他眉頭緊鎖。
原來,今天搶先一步將暗市中的三生輪轉(zhuǎn)石一掃而空的,竟是打更人身邊那只橘貓!
“怪不得那老家伙不愿告訴我答案……”
夜落眸光閃動,“只是,打更人為何要搜集三生輪轉(zhuǎn)石?”
“以他的道行,若是需要三生輪轉(zhuǎn)石,早在過往歲月中,就足以搜集到足夠的數(shù)量,根本不必等到今日?!?
夜落不由想起今日去拜訪打更人的一幕幕。
而后,忽地就想起了那個坐在古樹下,懷中抱著橘貓的青袍少年。
“難道是為那小子準(zhǔn)備的?”
夜落喃喃。
一個靈輪境少年,必然要為證道為皇做準(zhǔn)備。
而夜落清楚記得,很久以前,在他準(zhǔn)備動用三生輪轉(zhuǎn)石沖擊玄幽境時,師尊曾感慨過,稱三生輪轉(zhuǎn)石這等天地瑰寶,只有在證道為皇時動用,才能發(fā)揮最大的妙用,足可筑就震爍古今的皇境底蘊(yùn)!
“看來,那些三生輪轉(zhuǎn)石定然是被那小子得到了!”
夜落唇邊泛起一絲微笑。
這就好辦了,只要找到機(jī)會去和那小子“聊一聊”,相信肯定可以收獲頗多!
“搜集那么多三生輪轉(zhuǎn)石,自己一個人用得完嗎?自己僅僅只是去跟他‘買’一些,自然不過分?!?
夜落暗道。
……
兩天后的清晨。
蘇奕從房間中走出時,見到了柳長生。
這位躋身“幽冥六尊”之列,有著“劍壓幽冥一切劍修”美譽(yù)的傳奇人物,模樣卻看起來很普通。
他身影清瘦,鬢角霜白,身著麻衣,平平無奇。
可其腰脊則如劍一般筆直,眸光轉(zhuǎn)動時,似有日月浮沉其中,深邃若星空。
“打更人說,讓你……陪著我一起離開永夜之城?”
當(dāng)看到蘇奕,柳長生微微一怔,似很難理解打更人怎會找一個靈輪境的年輕人和自己同行。
“是我讓他這么說的。”
蘇奕隨口道。
柳長生:“……”
這句話聽起來一點(diǎn)也不狂,可仔細(xì)品味的話,卻無疑狂到了極致。
柳長生可還從不曾聽說過,這世上有誰能教打更人做事!
一時間,他心中不由生出諸多困惑。
這少年僅僅靈輪境修為,怕是根本不可能是那些彼岸門門徒的對手。
可打更人卻說要讓他和自己一起離開永夜之城,這無疑意味著,這少年或許修為弱,但或許另有手段能夠擺平來自彼岸門的威脅!
那么問題來了,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依仗的力量又該何等恐怖,才能無懼彼岸門?
須知,他柳長生自身便已是佇足在幽冥天下最巔峰的劍道巨擘,可也被彼岸門的力量逼迫得,只能藏匿于永夜之城避難!
不夸張的說,那神秘的彼岸門所擁有的力量,都足以威脅到幽冥天下任何頂級道統(tǒng)!
不過最終,柳長生壓下了心中的困惑,道:“小友,我們何時啟程?”
哪怕眼前的少年看起來那般“不靠譜”,但他相信打更人斷不會坑害自己。
打更人既然這么安排,定然另有深意。
小友?
蘇奕笑了笑,最終并未計(jì)較這樣的稱謂,道,“臨走前,我需要確認(rèn)一件事情。”
“小友但講無妨?!?
“戰(zhàn)北齊此來永夜之城,究竟是要?dú)⒛悖€是要幫你?”
聞,柳長生一怔,眸子中爆綻出懾人的鋒芒,“小友此話是何意?”
蘇奕神色自若道:“是敵是友,總該先劃分清楚?!?
柳長生隱約已判斷出,眼前這少年,極可能早已清楚他和戰(zhàn)北齊之間的關(guān)系!
沉默片刻,柳長生道:“他不會看著我被別人殺死。”
蘇奕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走吧。”
說著,朝庭院外行去。
柳長生皺了皺眉,忍不住轉(zhuǎn)身看向廳堂深處。
仿似猜出他要問什么,廳堂深處傳出打更人那干癟蒼老的聲音:
“一些事情,根本無須我來解釋,柳道友自會明白?!?
柳長生眼眸微瞇,抱拳道:“這段時間,多謝前輩照拂?!?
說罷,他也轉(zhuǎn)身而去。
永夜之城的街巷上,隨著跟隨在蘇奕身后的柳長生出現(xiàn),很快就被人認(rèn)了出來,引發(fā)了一場騷動。
狂劍冥尊柳長生,誰人不識?
這可是一位跺跺腳就能令幽冥天下震三震的皇境巨擘!
一位劍道上的傳奇!
他的出現(xiàn),想不引發(fā)矚目都難。
“那姓柳的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難道說,打更人已經(jīng)妥協(xié),不愿再插手我們和柳長生的恩怨中?”
洪瀛也得到了消息。
他意外之余,不由精神一振,撫掌笑起來,“最近還真是好事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