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拿出一瓶丹藥,遞給崔璟琰,“等我先幫你出口氣,再帶你一起離開這里?!?
“嗯!”
崔璟琰接過玉瓶,玉手緊緊攥住,轉身朝演武場外行去,內心的陰霾和絕望已是被一掃而空,
就仿佛只要有蘇奕在,縱使天塌了,都再無須她來操心。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信賴和信任。
“璟琰姑娘,快到這邊來?!?
演武場外,和蘇奕一起前來的邢岳連忙揮手。
在邢岳身邊,還立著邢天峰等人,當看到崔璟琰那遍體傷痕,血染裙裳的模樣時,皆不禁皺眉。
而當看清蘇奕、邢岳等人的出現(xiàn),遠處坐席上的衛(wèi)鏡魁和翁懸山也都露出不悅之色。
尤其是,當看到一個靈輪境少年,不止踐踏對決規(guī)矩,擅自闖入演武場,還揚要幫崔璟琰出一口氣,這讓衛(wèi)鏡魁不禁怒極而笑。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未免也太過狂妄猖獗!
“站住!”
演武場上,血鶴臉色陰沉道,“崔姑娘,按照對決的規(guī)矩,沒有分出勝負前,你可不能離開!”
“不錯,家有家法,門有門規(guī),在這龍云道場上的對決,不分出勝負,誰也不能離開,否則,必當接受懲處!”
衛(wèi)鏡魁冰冷出聲,辭間充斥威嚴。
說著,他目光看向身旁翁懸山,道,“道友,有人踐踏演武場規(guī)矩,肆意干涉這一場對決,該當如何懲處?”
一番話,矛頭直指蘇奕而去。
翁懸山沉吟道:“按照龍云道場過往的規(guī)矩,凡擅自破壞對決者,輕則遭受鞭笞之刑,重則廢其修為,滅其性命。”
邢天峰臉色微變,道:“翁老爺子,那位蘇公子并不清楚狀況,所謂無知者無罪,能否念在我邢氏的面子上,寬恕一二?”
他很清楚,若按照規(guī)矩辦事,便是崔家的大人物在此,怕也不好干涉這一場對決。
畢竟,既然是一對一的公平對決,哪有任人破壞的道理?
夜魔山之所以挑選龍云道場,肯定是早已精心準備,很清楚無論誰來了,只要破壞演武場規(guī)矩,就等于是在挑釁翁懸山,以及翁懸山背后的當歸城城主!
衛(wèi)鏡魁嗤地一聲冷笑,毫不客氣道:“狗屁的無知者無罪,此子都已是靈輪境修為,還能不知道規(guī)矩二字怎么寫的?”
說著,他從坐席上長身而起,神色冷酷道:“別說是你們邢氏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夜魔山也斷不會放過這等肆意踐踏規(guī)矩之輩!”
話語鏗鏘,殺伐氣四溢。
邢天峰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那些邢氏的強者也都慍怒不已。
“翁老爺子,你也這般認為?”
邢天峰沉聲道。
翁懸山沉默片刻,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若任由人踐踏,我翁懸山的顏面往哪里擱,城主大人的顏面又往哪里閣?這天下修士,又該如何看待我等?”
一番話,讓邢天峰、邢岳等人心中皆齊齊一沉。
演武場上,血鶴一聲冷笑,目光冰冷地看著蘇奕,道:“沖冠一怒為紅顏?可看起來,你小子怕是得先喪命!”
話語中,盡是譏嘲。
蘇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道:“都說完了?”
眾人一怔,有些不明白蘇奕這是何意。
“怎么,你還打算掙扎一下不成?”
血鶴冷冷道,“奉勸你一句,你背后就是站著天大的靠山,破壞了龍云道場的規(guī)矩,也得接受懲處,當然,你若現(xiàn)在就跪地懺悔贖罪,我倒不介意幫你說情……”
話還不曾說完,蘇奕抬手隔空一抓。
瞬息之間,血鶴整個人似小雞似的,被隔空抓到蘇奕身前,而后狠狠砸在地上。
砰!!
演武場堅硬的地面發(fā)出悶響。
血鶴雙膝骨骼爆碎,血肉模糊,唇中發(fā)出凄厲如殺豬般的慘叫。
全場皆寂。
邢天峰他們眼皮齊齊一跳,倒吸涼氣。
誰也沒想到,在這等時候,蘇奕竟依舊強橫至此,并且實力也那般恐怖,舉手之間,便將血鶴鎮(zhèn)壓跪地!
衛(wèi)鏡魁也怔了一下,難以置信,須知血鶴乃是他們夜魔山當代大弟子,夜魔界靈道層次第一人!擱在整個幽冥天下,也屬于最頂尖的靈輪境人物!
可誰曾想,一擊之間,血鶴便似土雞瓦狗般被鎮(zhèn)壓了!
旋即,衛(wèi)鏡魁臉色鐵青,震怒大喝:“混賬東西,你竟還敢行兇傷人?”
聲如炸雷,轟震四方。
那恐怖的威勢,讓得在場眾人無不色變。
蘇奕卻似渾然不覺,俯視著跪在那慘叫的血鶴,淡然道:“強者制定規(guī)矩,弱者遵從規(guī)矩,于我眼中,你該死,這就是我的規(guī)矩?!?
聲音還在回蕩,他袖袍輕描淡寫一拂。
砰!
血鶴身影炸開。
崩碎的血肉和神魂皆化作灰燼飄灑。
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