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封道姑等人皆失魂落魄,如喪考妣。
他們怎會看不出,哪怕再戰(zhàn)斗下去,冉天風(fēng)也是輸多贏少?
“我之前說過,只要你和我們返回天冥教,自然可以知曉答案?!?
深呼吸一口氣,冉天風(fēng)眼神平靜,“但在這之前,便是我們?nèi)繗屆诖?,你們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聲音鏗鏘。
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無比。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們天冥教的角色倒也算有些骨氣?!?
蘇奕深深看了冉天風(fēng)一眼,道,“罷了,你們走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誰也沒想到,明明是蘇奕占盡上風(fēng)的情況下,卻會選擇收手!
“道友……真不打算留下我等?”
冉天風(fēng)也有些難以置信。
“答案我已大致猜出,唯獨想不明白的是,你們天冥教怎會聽從他人指使行事。”
蘇奕道,“等以后有機會,我會親自去天冥界走一遭,去問一問你們掌教?!?
冉天風(fēng)神色一陣明滅不定。
半響,他喟然一嘆,低頭抱拳道:“多謝道友手下留情?!?
當(dāng)看到這樣一位皇者向一位靈相境少年低頭,讓封道姑等人內(nèi)心皆涌起說不出的震顫。
皇道之路,如若天塹,古來至今的歲月,何曾被靈道之路的角色逾越?
可今日,卻有人不止逾越了這道天塹,還打敗了這道天塹!
這讓誰能不驚?誰能不懼?
鏘!
蘇奕收起玄都劍,轉(zhuǎn)身離去。
“道友?!?
冉天風(fēng)忽地開口,道,“臨走之前,我想提醒你一句,在這幽冥界,可不僅僅只有我天冥教在盯著鬼燈挑石棺一脈的動靜。”
蘇奕沒有回頭,只揮了揮手,道:“只希望,你們天冥教的人莫要再落到我手中,若有下次……我可不會像今日這般客氣了?!?
聲音還在回蕩,他身影已漸行漸遠。
崔璟琰和老瞎子連忙跟了上去。
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冉天風(fēng)怔然不語,黯然神傷。
他自踏入皇道之路至今,可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敗在一個靈道人物手中,并且,對方還是一個靈相境少年……
更沒想過,自己會敗得如此一塌糊涂!!
這對他的心境都造成沉重的打擊,一時半刻無法排解。
“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封道姑他們小心翼翼湊上前。
“回宗門?!?
許久,冉天風(fēng)唇中輕輕吐出三個字,轉(zhuǎn)身而去。
……
“蘇兄,你何時變得這般好說話了?亦或者說,你擔(dān)心殺了那老家伙,會被天冥教給盯上?”
與此同時,崔璟琰忍不住問出聲。
“他們只是奉命行事,并非主謀。”
蘇奕給出了一個敷衍的理由。
實則,這次之所以手下留情,也是因為前世的時候,他曾和天冥教的“玄渾子”不打不相識,并且還曾在玄渾子的陪同下,研習(xí)過天冥教的至高傳承“天冥九轉(zhuǎn)經(jīng)”。
正因如此,之前和冉天風(fēng)對決時,蘇奕才能夠那般游刃有余地擊敗對方。
畢竟,對方的一身道行,都和“天冥九轉(zhuǎn)經(jīng)”分不開干系,這讓蘇奕在廝殺時,就如同可以未卜先知般,輕松避開對方的神念鎖定,從而擊傷對方。
若非如此,這一戰(zhàn)要想獲勝,蘇奕怕也得付出一些代價不可。
“那你說主謀是誰?”
崔璟琰好奇道。
“毗摩?!?
蘇奕隨口給出了答案。
毗摩!
崔璟琰星眸收縮,她自然清楚這個名字代表的分量,是何等之重!
而聽到這個名字,老瞎子眉梢間則泛起抑制不住的痛苦和恨意,果然……果然和那毗摩有關(guān)!??!
“他……為何要這么做?”
崔璟琰追問。
蘇奕登時默然。
他知道答案,但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老瞎子咬牙說道:“數(shù)百年前,他殺了我?guī)熥?,而現(xiàn)在,他要殺的是我!依我看,毗摩就是打算把我鬼燈挑石棺一脈徹底毀了!”
“可惜,毗摩如今并不在幽冥?!?
蘇奕一聲輕嘆,而后拍了拍老瞎子的肩膀,道,“別太傷心,我曾答應(yīng)你的事情,自不會食。”
老瞎子點了點頭,感激道:“多謝蘇大人,若非是您,今天我怕是早已被天冥教的人抓走了?!?
而聽到蘇奕的話,崔璟琰則愣住了,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難道,蘇奕曾答應(yīng),要幫老瞎子去收拾毗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