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那些葉氏強(qiáng)者的身影消失不見,蘇奕目光這才看向葉云瀾,道:“不管怎么說,這葉霄沒有對你下狠手,倒也算個人物?!?
葉云瀾神色復(fù)雜,嘆息道:“可隨著他一死,昆吾葉氏定不會善罷甘休了?!?
蘇奕不以為意道:“你就是操心的東西太多了?!?
他沒法對葉云瀾生氣,作為長輩,葉云瀾的做法無可挑剔,對自己的關(guān)心也從不掩飾。
這就夠了。
“待會再聊?!?
蘇奕說著,已折身來到不遠(yuǎn)處一片桃林中,盤膝坐在一塊青石上,背對葉云瀾。
而后,蘇奕眉頭皺了皺,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唇角淌出一股鮮血,清俊的臉龐也變得蒼白起來。
他擦掉鮮血,長吐一口濁氣,拿出一瓶丹藥開始吞服。
唇角,卻泛起一絲愉悅的笑容。
之前斬殺葉霄那一劍,并未動用九獄劍的力量,而是完全憑借他當(dāng)下的道行極盡施展。
最終雖然負(fù)傷,可終究還是殺了葉霄!
“那一刀,烙印著屬于皇者的一股氣息,換做化靈境時的我,也難以抵擋,而現(xiàn)在,以我靈相境初期的道行,便足可破之!”
蘇奕暗道。
作為前世的玄鈞劍主,他一眼就看出,葉霄那一刀的力量,勉強(qiáng)相當(dāng)于玄照境初期皇者的一擊。
玄照境是玄道之路的第一個大境界。
似這等存在的一擊,別說一般修士,就是大荒中最頂尖的靈輪境角色,在那等一刀之下,也注定有死無生。
不過,葉霄終究不是真正的皇者,那一刀的力量,雖堪比玄照境初期的一擊,但真正的威能,則稍遜一些。
若嚴(yán)格來說,葉霄這一刀,相當(dāng)于皇者所煉制的秘符的力量!
在以前,蘇奕還需要動用九獄劍的力量,才能破之。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用!
“雖說我如今的修為,還很難和真正的皇者對抗,但在這靈道之路上,怕是再找不到幾個像樣的對手了……”
蘇奕暗自喃喃。
靈相境,靈道三大境的第二個境界。
而如今,他足可以靈相境修為,于整條靈道之路上稱尊!
“有朝一日,當(dāng)我踏入靈輪境時,我的對手,必然只能從玄照境王者中尋找。”
想到這,蘇奕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期待。
在大荒九州,玄道如天,皇者如神!
古來至今的歲月中,玄道之路以下的角色,幾乎沒人能橫跨境界,斬殺玄道路上的皇者。
對任何修士而,玄道之路就如一道遙不可及的天塹,天塹之上是皇者,天塹之下是其他境界的修士。
這個天塹,也幾乎從不曾被任何修士打破過。
但蘇奕如今確信,這個天塹是可以打破的!
“如今,我于靈道之路上難覓對手,以后,自當(dāng)以斬殺玄照境皇者為目標(biāo)?!?
蘇奕的心境漸漸平靜下來。
他倒并非狂妄,而是求道之路不一樣罷了。
當(dāng)舉目無敵,自當(dāng)朝境界更高處尋覓!
……
“那蘇奕沒追上來?!?
“少主歿了,我們該怎么辦?”
距離落英山足足數(shù)百里之遙的一片山巒中,那些葉氏強(qiáng)者停頓下腳步,明顯都松了口氣。
只是,一想到葉霄隕落的事情,他們神色皆變得陰沉下來。
“消息注定是隱瞞不住的,而憑我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去為少主復(fù)仇,依我看,還是將此事稟報給宗族,由宗族來收拾蘇奕為好?!?
葉錦枝苦澀道。
“宗族就是知道,也不可能有機(jī)會再復(fù)仇了……”
那羽衣女子聲音低沉,“別忘了,宗族之中,少主是最強(qiáng)大的靈輪境強(qiáng)者,而那些皇者,可根本無法降臨到這蒼青大陸?!?
一番話,讓那些葉氏強(qiáng)者面面相覷。
“難道此仇就算了?”
有人憤恨難平。
“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算了!”
羽衣女子深呼吸一口氣,咬牙說道,“那蘇奕身上流淌著我們昆吾葉氏的血脈,這也就意味著,以后只要找到機(jī)會,無論他躲到哪里,宗族那些老人也能找到他報仇!”
眾人精神一振。
唯獨葉錦枝卻嘆了口氣,話說的好聽,可那也得等到以后了。
更何況,誰又敢確定,以后能夠找到收拾蘇奕的機(jī)會?
這種說法,和蒼白無力的自我慰藉也沒區(qū)別。
……
落英山。
夜晚來臨時,一輪皎潔明月當(dāng)空懸掛,灑下如水清輝。
蘇奕隨意坐在山腰一條小溪旁的巨大青石上,挽起褲管,光著雙腳,浸泡在潺潺流淌的清涼溪水中,手中還拎著一壺酒。
月光灑落溪水中,波光粼粼,夜風(fēng)吹來,帶著陣陣草木清香,靜謐清寧,直似世外凈土。
當(dāng)聞心照找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
少女一襲白衣,明眸皓齒,姿容如仙,靈秀絕俗。
她俏生生立在蘇奕一側(cè),說道:“蘇兄,我把你要的地圖帶來了?!?
說話時,她從袖口拿出一個玉盒,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