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琰驚疑,“難道說,他真的認(rèn)出了我家老祖宗給我的玉佩?”
說著,她將腰畔玉佩摘下,美麗的玉容變幻不定。
九祭祀吃驚道:“這塊玉佩……是出自裁決冥尊大人之手?”
崔璟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九祭祀和雪葉對視一眼,皆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震蕩,愈發(fā)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
連他們都不清楚,崔璟琰那塊玉佩的來歷,可蘇奕卻似是憑借此玉佩,一眼識破崔璟琰的身份,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這蘇奕的來歷絕對不簡單了!”
半響后,雪葉皺眉道,“我甚至懷疑,他極可能和那老瞎子一樣,也是來自幽冥之地!”
九祭祀皺眉道:“可在以前,你什么時候聽說過,有人不止對我們孟婆殿的傳承和秘法了如指掌,并且還能一眼認(rèn)出裁決冥尊大人所煉制的玉佩?”
“更何況,他還如此年少?”
雪葉和崔璟琰皆沉默了。
這件事,處處充滿蹊蹺,撲朔迷離,讓他們越想越感覺不對勁。
忽地,九祭祀意識到什么,道:“璟琰,這塊玉佩是你此次前來蒼青大陸時,才由裁決冥尊大人交給你的?”
崔璟琰道:“算是吧?!?
九祭祀再問道:“那……裁決冥尊大人在將此物交給你時,可曾有什么交代?”
崔璟琰一對秀眉蹙起,思忖半響才說道:“我父親說,此玉佩可以防身,也可以用來救命,對了。”
說到這,崔璟琰想起一件事來,“當(dāng)時,我說既然此玉佩如此貴重,自當(dāng)小心藏在身上,當(dāng)做壓箱底的寶貝來用?!?
“可我父親卻執(zhí)意要讓我懸掛在腰畔,說這是我家那老祖宗的命令,還說萬一被人認(rèn)出這塊玉佩,看在我家老祖宗的面子上,對方自不會為難我。”
“我本來沒當(dāng)回事,也沒把這番話放在心上,可現(xiàn)在想起來……”
說到這,崔璟琰失聲道:“怪不得當(dāng)時那姓蘇的家伙說,若非我姓崔,斷不可能那般饒了我!他……他肯定認(rèn)出了老祖宗給我的玉佩!肯定是這樣!”
九祭祀和雪葉神色皆明滅不定。
答案,似乎已經(jīng)揭曉了。
只是,這樣的答案,卻令他們心神震蕩翻騰,甚至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惘然。
裁決冥尊崔龍象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他做事定然大有深意。
像這次前來蒼青大陸,孟婆殿掌教本來是拒絕崔璟琰參與的,因?yàn)樗矸萏厥?,容不得出差池?
可出人意料的是,崔氏一族的族長卻來信,說希望崔璟琰跟著一起前來蒼青大陸走一遭,就當(dāng)是游歷和磨練。
正因如此,孟婆殿掌教才答應(yīng)下此事。
可現(xiàn)在,九祭祀和雪葉才意識到,崔家如此安排,根本不是表面那般簡單!
重點(diǎn)就在那塊玉佩以及裁決冥尊的命令上!
若玉佩僅僅只是防身用的殺手锏,自然是得小心藏起來為好,省得被人發(fā)現(xiàn)。
可裁決冥尊卻不讓崔璟琰這么做。
為何?
原因裁決冥尊也說了,若沒人能認(rèn)出這塊玉佩,那隨身攜帶和藏起來并無區(qū)別。
可萬一被人認(rèn)出這塊玉佩時,看在他的面子上,對方自然不會為難崔璟琰!
重點(diǎn)就在這里。
給人的感覺就像,裁決冥尊早有推斷,認(rèn)為這蒼青大陸上,定然有人能認(rèn)出這塊由他親手煉制的玉佩。
于是,才允許崔璟琰前來,并且將此玉佩佩帶在身上!
這和釣魚也沒區(qū)別。
玉佩就像餌料,會被魚兒識破!
而蘇奕的出現(xiàn),就像識破餌料的魚兒般,也間接驗(yàn)證了裁決冥尊的推斷!
意識到這一點(diǎn),讓九祭祀和雪葉焉能不震驚?
但震驚之后,兩人更多的是惘然。
蘇奕,縱使再逆天和耀眼,可終究只是一個化靈境少年,為何會引來裁決冥尊大人的注意?
甚至,不惜派遣崔璟琰帶著他所煉制的玉佩親自來這蒼青大陸走一遭?
“我家老祖宗哪怕就是釣魚,也該釣一條大魚才對,怎會看上蘇奕這等……小小的后輩晚生?”
這時候,崔璟琰顯然也猜出了她那老祖宗的一些用意,震驚之余,也同樣感到很疑惑。
密室中的氣氛,一時變得壓抑沉悶。
三人的心緒,皆起伏不定。
這樣的答案,的確太不可思議了!
許久。
九祭祀穩(wěn)了穩(wěn)心神,沉聲道:“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蘇奕身上的某種東西,引起了裁決冥尊大人的注意,一種是這蘇奕的來歷和身世極不尋常!”
崔璟琰斷然道:“幽冥之地誰不清楚,我家那位老祖宗眼界何等之高?他根本瞧不上一個化靈境修士身上的東西!”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九祭祀和雪葉對視一眼,皆愈發(fā)震驚和疑惑了。
一個蒼青大陸的少年,該擁有何等來歷和身世,才會引來裁決冥尊大人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