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座劍山后邊,蘇奕憑虛而立,毫發(fā)無損。
五座劍山前,拂雪道劍黯然腐朽,撲簌簌化作碎屑飄灑一空。
“敗了???”
無數(shù)人心中一寒。
連聶婉芝那舍命的一劍,都沒能撼動蘇奕分毫,在場之中,還有誰能擋住蘇奕的腳步?
“快走,莫要再耽擱了!”
老僧澄云神色莊肅,發(fā)出如獅吼般的喝聲。
那些受驚過度的古老勢力強(qiáng)者,皆如夢初醒般,哪還敢遲疑,轉(zhuǎn)身就逃。
“開戰(zhàn)之前,我就曾,希望各位不會逃走,可現(xiàn)在看來,你們可著實(shí)讓人失望。”
蘇奕唇泛譏嘲。
轟!
他于天穹之下?lián)]劍,宛如仙人演法。
成百上千的劍氣,仿似狂風(fēng)暴雨,激射十方。
每一道劍氣,皆那般璀璨和凌厲,在虛空中撕裂出一道道狹長的裂痕,觸目驚心。
噗!噗!噗!
在一眾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那些朝四面八方逃竄的身影,一個個如草芥般,被斬殺于虛空之中。
放眼一望,就如一朵朵猩紅的煙火,在不同的虛空中綻放,滾燙的血水,染透長空。
“孽障!”
澄云一聲大喝,直似怒目金剛,揮動鎮(zhèn)魔尺,朝蘇奕殺去。
這身影枯瘦的老僧,儼然一副大無畏的姿態(tài),視死如歸,渾身佛光浩蕩,席卷長空。
隱然間,還有陣陣梵音響徹,令得那片虛空一片肅穆之氣。
宛如佛陀出行,欲降妖除魔!
仔細(xì)看,澄云身影后方,還浮現(xiàn)出一道渾圓的光輪,慧光流動,道意氤氳,恢弘如日。
大道靈輪!
這一刻,本就負(fù)傷累累的澄云,竟完全豁出去似的,將大道靈輪之力極盡釋放,直似燃燒!
見此,蘇奕卻微微搖頭。
佛修,當(dāng)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
可這澄云,嗔怒在身,殺機(jī)藏心,縱使凝練出大道靈輪,其一身道業(yè)終究沒能登堂入室。
轟!
鎮(zhèn)魔尺破空拍來,直似佛陀之手從天而降。
蘇奕看也不看,手中玄都劍破空一斬。
鐺?。?!
驚天動地的碰撞聲中,鎮(zhèn)魔尺被狠狠蕩開。
可澄云并未退后,一身氣息宛如燃燒,整個人沐浴在一片光明浩瀚的佛光中,再次朝蘇奕殺來。
視死如歸!
“也罷,我蘇某人便讓你見識見識,何謂真正的禪!”
蘇奕說話時,身影的大道氣息驀地締結(jié)出一道形似蓮臺的光輪,映得天地一片光明。
他一手握劍,于虛空中一拍。
梵音響徹中,那形似蓮臺的光輪,伴隨著一股大無量般的偉力,鎮(zhèn)壓而下。
剎那間,澄云如遭雷擊,神魂恍惚。
他仿似看到一片浩大無量的凈土,有佛陀高坐蓮臺,開壇授業(yè),有沙彌僧眾跏趺而坐,聆聽妙音,有天龍盤繞,鸞鳥翩躚,有璀璨的大道之花從天飄落,地面上凝結(jié)出朵朵金蓮……
可僅僅剎那間,這宛如佛國凈土的景象,倏爾化作煉獄之狀,高坐蓮臺的佛陀,化作腳踏血河的魔尊,跏趺而坐的僧眾化作惡鬼修羅。
一切的景象,皆如墮落于地獄之中。
澄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心神出現(xiàn)裂痕,暗叫不好。
可已經(jīng)晚了一步。
蘇奕這一擊,已籠罩而至。
喀嚓!
在那宛如蓮臺般的光輪鎮(zhèn)壓之下,鎮(zhèn)魔尺一寸寸崩碎。
澄云那枯瘦的身影,被光輪硬生生砸得四分五裂,血水飛濺。
當(dāng)其神魂脫殼而出,不禁怔然問道:“這是何等大道?”
“叩問本心的禪道?!?
蘇奕隨口道。
“好一個叩問本心,一念凈土法華生,一念地獄業(yè)障起……叩問的是禪心,除的卻是我的業(yè)障……”
澄云低眉斂目,雙手合十,喟然一嘆,其神魂悄然間灰飛煙滅。
至此,五位來自不同古老勢力的靈輪境存在,盡數(shù)伏誅!
而之前逃竄的那些古老勢力強(qiáng)者,也早被蘇奕殺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寥寥十余人僥幸撿回一命,逃得無影無蹤。
此時,在那恢弘巍峨的九鼎城前,只剩蘇奕一個人立在云天間,一手握劍,一手負(fù)背,一襲青衫在天風(fēng)中獵獵作響。
那峻拔如劍的身姿站在天空,宛如不朽的仙人般,俯瞰人間!
看到這一幕。
所有人為之失聲,呆若雕塑。
群敵皆隕,唯我不滅!
……
三月初十,魔族桓氏、焚陽教、天璣道門、云隱劍山、凈空禪寺五大古老巨頭勢力,被蘇奕一人拒之于九鼎城外。
一場大戰(zhàn),聞如風(fēng)、雪莫凝、桓天虛、聶婉芝、澄云五位靈輪境大修士,盡數(shù)伏誅。
其余一百五十位靈道修士傷亡慘重,橫尸遍野。
最終只十余人倉惶而逃。
蘇奕一人一劍,恰似仙人守天門,敗盡群敵,自始至終,無可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