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徹底輕松。
這樣的傷勢,或許嚴重到神仙難救的地步。
可卻難不倒他蘇玄鈞!
寧姒婳敏銳察覺到了蘇奕神情的變化,禁不住道:“蘇道友,難道說你有辦法救應闕前輩?”
茶錦和文靈雪一怔,也都下意識抬眼看向蘇奕。
“你們且看著便是?!?
蘇奕笑了一下。
他掌心一翻,取出一個羊脂玉瓶,揭開其上的封印,頓時有一片金燦燦的神光映出,光霞流轉(zhuǎn),煞是美麗。
寧姒婳等人的目光皆不由被吸引,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濃郁生機,僅僅嗅上一口,便讓她們渾身舒坦,周身氣機活潑通達,很是不可思議。
玉瓶內(nèi)封印的是三滴血,名喚冰魄血金,乃是蘇奕當初在第九星墟,從阿蒼手中得到。
阿蒼本身是誕生于蒼青之源內(nèi)的一縷先天冰魄性靈,天生掌控冰魄神力,而她的鮮血,也被稱作“冰魄血金”,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妙用。
便是擱在大荒九州,冰魄血金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瑰寶,在那些頂級道統(tǒng)內(nèi),只有重要人物重傷垂死時,才會動用。
當然,當初蘇奕雖要了阿蒼的三滴血,但同時也贈予了對方一部專門為先天性靈準備的至高法門,這樣的回報可遠不是那三滴血可比。
而現(xiàn)在,蘇奕決定取出一滴冰魄血金,來救應闕!
“凝!”
蘇奕雙手虛托,應闕那斷成兩截的軀體徐徐粘合在一起。
而后。
一滴金燦燦的冰魄血金從玉瓶中掠出,隨著蘇奕指尖在這滴鮮血上一點。
嗤!
鮮血似碎裂的水珠似的,化作一捧金燦燦的血霧,涌入應闕體內(nèi)。
僅僅幾個呼吸而已,在寧姒婳等人震撼的目光注視下,應闕軀體斷裂的地方,傷口悄然消失不見,恢復如初。
很快,他軀體表面的拳印和傷痕,都隨之愈合消弭。
而在蘇奕的神念感應下,冰魄血金的力量正在重塑應闕那破碎的內(nèi)腑、筋骨、血肉……
那不可思議的修復變化,讓蘇奕不由露出滿意之色。
無愧是冰魄血金,修行人眼中一等一的救命至寶!
須知,當初便是在大荒九州的頂級道統(tǒng)中,冰魄血金也屬于那種可遇不可求的大道寶藥!
嘩啦~
很快,應闕那龐大的蛟龍軀體內(nèi),涌出澎湃如潮的生機波動,其鱗甲覆蓋的肌膚,都蘊生出沛然的生機。
“這……這算起死回生么?”
寧姒婳她們皆睜大眼睛,被這一幕震撼,神色恍惚。
這實在不可思議,本來她們都以為應闕被殺,內(nèi)心悲慟難過,誰曾想,在蘇奕手底下,應闕卻又死而復生!
這等手段,無疑太不可思議了。
“不,應闕并未真正逝去,他尚殘留一股神魂意識,正因如此,憑借冰魄血金的力量,才能將其救回來。”
蘇奕說道,“若非如此,便是以我的能耐,都不可能再讓他活過來?!?
冰魄血金再逆天,也不可能改變生與死的間隔。
所謂“生死人,肉白骨”,終究只是一種形容罷了。
“蘇奕哥哥,可應闕前輩何時才能真正醒過來?”
文靈雪不禁問道。
“這得看他的神魂何時能修復過來。”
蘇奕說道,“走吧,我們?nèi)ト合蓜沁z跡。”
說話時,他一手虛托,將應闕那龐大的蛟龍軀體托起。
寧姒婳當即在前邊帶路。
很快,一行人消失在這片海域。
這一天,是十一月二十六。
從血荼妖山抵達亂靈海深處的蘇奕,于群仙劍樓遺跡前,斬楚修等一眾天獄魔庭修士,殺劍奴青雒,驚退神咎妖劍!
這一天,蘇奕以冰魄血金救治黑蛟應闕,與當年故友重逢團聚。
不過,就是蘇奕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天來,連續(xù)奔波在大周玉京城、血荼妖山、亂靈海上的他,已幾乎將來自玄都大陸天獄魔庭的強者趕盡殺絕!
也是這一天。
亂靈海上,一群武者正在一片零散的群島上探尋機緣。
忽地,一柄絕世妖劍天而降,將這些武者屠戮滅殺,只有一個十多歲的灰袍少年還活著。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妖劍流淌銀色神輝,靜靜懸浮在灰袍少年身前。
少年心神如被震懾,眼神空洞,木然回答道:“王柳?!?
“錯了,你叫青雒?!?
妖劍內(nèi)傳出一道冰冷威嚴的聲音,“記清楚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本座的奴仆,本座會賜你傳承、予你秘法,你要做的,就是活到那一場璀璨大世來臨時……”
聲音還在回蕩,妖劍憑空一閃,涌入灰袍少年脊梁骨內(nèi)。
少年面露痛苦之色,軀體不斷顫抖,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許久——
當灰袍少年直起腰桿時,一對眸變得幽邃若漩渦,泛起絲絲銀色神芒。
旋即,他皺了皺眉,“奇怪,我為何只知道自己名叫青雒,卻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