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陣營以大長老夏長泓為首,認為大夏皇室當遵循當今夏皇的意志,繼續(xù)予以蘇奕庇護,不能向那些古老勢力讓步。
一個陣營以二長老夏云庚為首,認為此次事情太過嚴重,并且禍端也是蘇奕一個人引起。
大夏皇室要做的,便是明哲保身,斷不能摻合到這次渾水中。
還有一個陣營屬于中立派。
支持夏長泓的人少,只有寥寥七八人。
支持夏云庚的人多,足足有十多人。
不過,更多的皇室大人物,選擇了中立。
看到這一幕,夏臨淵當即干咳了一聲,揮手壓下眾人的聲音。
直至眾人皆閉嘴,把目光齊齊看過來,夏臨淵這才沉聲說道:“吵來吵去,終究無益,依我看,此事就當如二長老所,以我們大夏皇室的安危為重,斷不能再給予蘇奕任何庇護!”
大長老夏長泓臉色陰沉,正欲開口。
夏臨淵搶先道:“事情就這么定了,陛下臨走前,讓我來處理宗室一切事宜,我自當以宗室的安危和利益為重!大長老若不服,等陛下返回時,自可以去向陛下告狀!”
他正義凜然,神色莊肅,“總之,我這是在為咱們整個皇室考慮,若是錯的,那我寧可一錯再錯,永不改正!”
二長老夏云庚頓時贊嘆:“這若是錯,我等也愿和三長老一起分擔!”
此話一出,得到一陣附和的聲音。
蘇奕,終究只是個外人,誰會愿意因為一個外人,而把一場彌天大禍牽扯到自己頭上?
見此,夏長泓和其他數(shù)位大人物皆默然,臉色很難看,誰都清楚,事情已無可更改。
“諸位不必擔心蘇奕的態(tài)度,這一場大禍是他闖的,自當由他自己來承擔,哪有理由怪責我們大夏皇室不幫他?”
夏臨淵神色淡漠道,“更何況,面對那十多個古老勢力的威脅,這小子……又有幾天可活?”
大殿氣氛寂靜,眾人神色各異。
眼見連大長老都不再開口,夏臨淵心中愈發(fā)感慨,權(quán)力……真是世間最讓人著迷的好東西!
想了想,他說道:“明天時候,我會派人去請?zhí)K奕前來天芒山一敘,親自告訴他,我們大夏皇室的態(tài)度,想來他若聰明一些,便不敢因此而怨恨我們。”
說到這,他目光看向大殿邊緣角落處,“青沅丫頭,你如何看待此事?”
眾人目光紛紛都看過去。
坐席末尾處,夏青沅坐在那。
當察覺到眾人目光看過來,她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個晚輩,我的意見并不重要,一切全憑三長老做主便是。”
夏臨淵不由發(fā)出爽朗的笑聲,道:“青沅丫頭深明大義,陛下若知道,也定然會無比欣慰!”
夏青沅道:“既然三長老明天要召見蘇奕,那就由我去通知他便是。”
夏臨淵笑道:“青沅你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怎能去為這點小事奔波,派個侍衛(wèi)前往便可。”
夏青沅搖頭道:“我和蘇奕交情不淺,他如今遭遇了這等大禍,我雖幫不上忙,可終究不能不表示?!?
夏臨淵一怔,欣慰道:“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那你就去勸勸蘇奕,讓他清楚我們的態(tài)度,莫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否則……只會讓他陷入更不利的處境中?!?
夏青沅笑吟吟道:“三長老,我自會向他陳述利弊,至于他聽不聽,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夏臨淵贊賞地點了點頭。
當晚,夏青沅離開于御景宮之后,徑直前往青云小院。
……
已是凌晨,寒風蕭瑟。
當夏青沅抵達青云小院時,蘇奕剛修煉完畢,正準備睡下。
“如此深夜,你匆匆前來,莫非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蘇奕坐在椅子中,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夏青沅心事重重,那靈秀白皙的俏臉上愁眉緊鎖。
“我也沒想到,蘇兄你們才剛從須彌仙島返回,今晚就會發(fā)生那么多事情?!?
夏青沅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后,少女飛快地把今晚發(fā)生在御景宮的事情闡述了一遍。
聽罷,蘇奕啞然失笑,“些許小事,何至于讓你們皇室那些人緊張成這般樣子?”
“小事?”
夏青沅睜大美眸,焦急道,“都火燒眉毛了,這還能叫小事么?”
蘇奕啞然,擺手道:“你別著急,在我看來那個夏臨淵說的不錯,人是我殺的,其后果自當由我來承擔,大夏皇室選擇袖手旁觀,才是最正常的。”
說到這,他笑了笑,語氣淡然道,“更何況,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和以后,我可從沒有想過,要讓你們大夏皇室來幫我遮風擋雨?!?
他目光看向少女那充滿擔憂的眸,聲音也變得柔和,“你啊,也不必為此擔憂,一些從三萬年萬古之禁中遺留下來的勢力而已,還不被我放在眼中。”
夏青沅玉容一陣變幻不定,半響才低聲道:“可是……三長老他……”
少女低下螓首,不敢去看蘇奕的眼睛,道:“他扣押了元恒和白問晴兩人。”
“哦?”
蘇奕深邃的眸微微一瞇。
猛地,氣氛變得寂靜壓抑起來。
窗外寒風呼嘯,嗚嗚咽咽,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