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詩蟬點了點頭。
很快,元恒就來了,以一種極崇慕、敬畏的口吻,把他和蘇奕一路從大周前來的事情一一說了。
當然,不該說的他自不會說。
即便如此,月詩蟬還是聽得癡了。
浮仙嶺上,彈指滅殺柴道人等魑魅魍魎。
天瀾江上,劍斬一眾大楚修士。
翠寒谷內(nèi),殺天南州三大勢力修士如殺雞宰猴。
靈曲大會上,以一己之力滅涅風圣子,力挽狂瀾。
……
那一場場大戰(zhàn),讓月詩蟬都不禁心潮澎湃,星眸異彩漣漣。
當?shù)弥?,強大如云天神宮的傳人,都被蘇奕毫不客氣斬殺,天樞劍宗年輕一代的風云人物姜璃,都對蘇奕退讓致歉,連那斷龍崖下的化靈境黑蛟,都對蘇奕奉若神明,以“先生”尊稱時。
月詩蟬整個人都怔在那。
她自然清楚,云天神宮、天樞劍宗這等頂級道統(tǒng)的強大,也知道一位化靈境存在的黑蛟,是何等恐怖。
可越是如此,就越襯托出蘇奕的強大和超然!
遙想當初,在大周和蘇奕分別時,蘇奕都還不曾真正踏上元道之路。
如今才數(shù)月時間,那曾名動大周的少年帝師,儼然已開始在大夏境內(nèi)展露曠世鋒芒!
“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啊……”
月詩蟬眼神恍惚,內(nèi)心涌起說不出的好奇。
只覺蘇奕身上就如覆蓋著一重重迷霧,越讓人接近,就越感覺深不可測,不可揣度。
而一想到自己從今以后就能伴隨在蘇奕身邊修行,月詩蟬也不由生出許多期待來。
臨近晌午時。
池塘之畔,蘇奕躺在藤椅中,正在拿一種名叫“月螵”的餌料投喂池塘中的魚兒的時候,有客來訪。
儒雅溫潤的布袍中年,和灰衣打扮的翁九叩門而來。
“道友,我們又見面了?!?
布袍中年笑著問候。
蘇奕坐在藤椅中沒動,道:“不必寒暄,談正事吧。”
翁九即便早知道蘇奕骨子里極傲,可此時也不禁一陣無語。
主人和自己主動登門拜訪,就不值得你小子起身迎接一下?
這倒也罷了。
既然要談事,是不是該安排個坐席,烹茶以待客?
布袍中年卻不以為然,隨意坐在池塘之畔的一塊巖石上。
他神色認真道:“道友快人快語,那我也就直了,此次前來拜訪道友,是希望得到道友的指點,以修繕覆蓋九鼎城四周的‘九鼎鎮(zhèn)界陣’?!?
蘇奕點頭道:“我大概能猜得到,不過,修繕此陣可極困難,你就這般確信我能辦到?”
布袍中年道:“道友能一眼看出九鼎鎮(zhèn)界陣的狀況,想來也自然有解決之法,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愿意一試?!?
蘇奕若有所思道:“很著急?”
布袍中年喟嘆:“用不了多少年,這天下就要發(fā)生劇變,我必須在那一場璀璨大世來臨前,就做足完全準備。若等那些古老道統(tǒng)勢力紛紛出世,以及那異界修士大軍入侵而來,再去準備這些,可就晚了……”
他眉梢浮現(xiàn)一抹憂色。
蘇奕點了點頭,道:“也對,到那時天下劇變,整個蒼青大陸上,勢必會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動蕩中,原有的天下格局注定將被打破,若不做足準備,由大夏皇族所掌控的這片天下……恐怕也會保不住?!?
翁九眼皮一跳,道:“蘇公子,此話有些不妥吧?”
蘇奕道:“若是不妥,為何你們要上門求助?”
翁九語塞,被噎得渾身難受。
這小子說話,簡直太不招人喜歡了!
布袍中年輕嘆道:“道友所,正是我所憂慮,實不相瞞,據(jù)我所得到的消息,無論是異界修士,還是古代道統(tǒng),現(xiàn)如今都還未顯露出真正的實力,他們都在等,等那一場璀璨大世來臨!以大夏修行界如今的力量,到時候要想和這些實力爭霸,注定將付出極慘重的代價?!?
蘇奕搖頭,“錯了,在我看來,這大夏境內(nèi)的修行勢力,大多數(shù)根本不夠資格在這一場大世中爭霸,他們要想活下去,唯一的選擇便是臣服。要么臣服于異界修士,要么臣服于那些古代道統(tǒng)?!?
布袍中年瞳孔微凝。
半響后,他點了點頭,道:“道友說的不錯,所以,我必須提前做足準備,擁有在大世中爭霸的本錢!”
說到這,他那眸子深處有神芒一閃。
“天地劇變,靈氣復蘇,這世上注定將出現(xiàn)數(shù)之不盡的機緣和造化,也勢必會造就一批足以問鼎天下的勢力和強者。到那時,僅憑這樣一座大陣,恐怕還不足以讓你傲視天下?!?
蘇奕懶洋洋說道,“不過,你提前為此準備,倒也并非是壞事,畢竟,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
布袍中年目光看向蘇奕,認真說道:“那……道友是否愿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