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詩蟬如今只有元府境修為,且孤身一人,能夠辦到這一步,無疑太不容易了。
蘇奕也有些感慨,也很欣慰,月詩蟬依舊是如若當初,倔強且驕傲,即便是在這大夏境內(nèi),也不曾磨滅其一身傲骨。
像秋橫空,在飽經(jīng)世事磨難,認清現(xiàn)實的差距后,選擇了加入天樞劍宗修行,隱忍負重。
這也是大多數(shù)修士會選擇的做法。
可月詩蟬不一樣。
她哪怕遭遇過諸多磨難,歷經(jīng)過無數(shù)坎坷,其性情一如從前!
就如其求道之心,勇往無前,從不低頭。
而這,也正是蘇奕最欣賞月詩蟬的地方。
身為劍修,自當無懼生死,無慮成敗,便是這險惡世事,也不能打碎一身傲骨!
“蘇兄,昨晚是你幫我……療傷的?”
月詩蟬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來,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你們先退下。”
蘇奕看了元恒和白問晴一眼,兩者很識趣地起身離開。
而后蘇奕這才把目光看向月詩蟬,說道:“不錯,你體內(nèi)的巫魔毒蠱,只有我能救治,眼下僅僅只是將其禁錮,想要滅除,還需要數(shù)天時間,這段時間,你每天來我房間一趟便可。”
“???”
月詩蟬怔了一下,絕美如仙的玉容罕見地浮現(xiàn)一抹窘迫之色。
她可沒想到,蘇奕這番話會說的如此磊落坦蕩,完全就不考慮男女之間避嫌的問題……
“那……昨晚幫我褪去衣服的……也是蘇兄?”
說這句話時,月詩蟬已低下螓首,不敢正視蘇奕的眼睛。
沒辦法,縱使是仙子,面對這種牽扯自己隱私的事情時,也難免尷尬和難為情。
“不是?!?
蘇奕坦誠道,“不過,當時為了幫你療傷,難免會有肌膚上的接觸,這一點,想來你應該也會理解的,畢竟事急從權(quán)?!?
月詩蟬:“……”
半響,她才穩(wěn)住心神,道:“那……以后療傷也需要如此?”
“這是自然?!?
蘇奕回答的不假思索。
“這……”
月詩蟬一想到每天晚上都要去蘇奕房間褪去衣衫,進行那種極隱私的療傷,臉皮發(fā)燙,耳朵都紅透了。
“療傷而已,你莫想多了。”
蘇奕一陣搖頭。
這丫頭,怕是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為她療傷,要消耗的力量和心神有多大,換做其他人,就是跪著求他,都不會答應了。
“蘇兄,多謝你了!”
月詩蟬深呼吸一口氣,再次致謝。
蘇奕微微一笑,道:“我在大周時說過,愿意當你在劍途上的引路人,雖然你拒絕了,但卻難掩我對你的欣賞,之所以幫你,也是不愿眼睜睜看著你這樣的好苗子被毀了。”
月詩蟬怔然,下意識問道:“僅僅如此?”
蘇奕笑起來,道:“當然,你生的美麗也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月詩蟬:“……”
以她清冷如冰的性情,都有些招架不住蘇奕這種坦然直接的交談方式,
換做其他人敢這么說,非被她視作耍流氓,拿劍捅幾下不可!
可偏偏地,月詩蟬卻能看出,蘇奕并不是耍流氓,他的確是有什么說什么,完全不屑掩飾。
太過直接,反倒讓月詩蟬一時頗有些手足無措。
蘇奕饒有興趣地欣賞著月詩蟬神色間的忸怩和不自在,當一個清冷如冰的女子露出這等神態(tài)時,自然別有一番滋味。
不過,蘇奕可不是愣頭青,不會就這般讓氣氛尷尬下去,說道:“你應該也察覺到了,體內(nèi)的巫魔毒蠱雖被禁錮,可只要它還活著,你一身修為也無法施展出來,以后這段時間,就暫且住在這里為好。”
他沒有問月詩蟬的打算,而是直接替對方做出決斷。
作為男人,在一些事情上,絕不能把選擇權(quán)拋給女人,這樣會陷入被動中,也極容易壞事。
比如你問一句想吃什么,很可能會得到一個“隨便”的答復。
可你若再問下去,得到的答案注定是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這就太被動了,還容易被女人拿捏。
以蘇奕的驕傲性情,自不會容忍這等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反倒是替對方做決斷,往往更能獲得女人的信任感,甚至是感激。
就如此刻,月詩蟬明顯被感動到,絕美如仙的神色浮現(xiàn)一抹感激之色,低聲道:“蘇兄不止救我性命,還收留于我,為我療傷,我……”
“不說這些?!?
蘇奕擺手道,“我這么做,可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涕零,總之,你只要記住,只要我在,你便不會有性命之憂,便足夠了。”
月詩蟬心潮起伏,泛起久違的暖意,看向蘇奕的目光,也帶上一絲柔潤,就如凍結(jié)的冰層無聲地消融。
自從離開大周至今,她一人一劍,習慣了獨自去面對那兇險叵測的磨難和坎坷,也習慣了獨自去承受一切,
而今,來自蘇奕的關(guān)照,就如這清晨灑下的溫煦曦光,浸潤她以冰為殼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