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發(fā)生在靈曲大會上的事情。
比如前不久在玉瓶州左氏的經(jīng)歷。
“你們一起同行,你怎會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
厲妙鴻慢條斯理問道,“莫非剛才時候,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不成?”
任幽幽心中一顫,連忙道:“晚輩一直在房間中,的確不清楚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不過,我倒是隱約聽到,外界有雷霆和暴雨之音響起,但很快就歸于寂靜?!?
“雷霆暴雨之聲?”
厲妙鴻眉頭微皺,陷入沉吟。
他此次離開青乙道宗,便是為了滅殺蘇奕,幫其妹妹妙華夫人報仇。
一路追蹤至此,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卻不曾想,蘇奕卻不見了。
這讓他心中也一陣郁悶。
“前輩,您此次是為滅殺蘇奕而來?”
眼見厲妙鴻久久不語,任幽幽壯著膽子問道。
“不錯?!?
厲妙鴻點頭,神色淡漠,“不殺此子,不足以宣泄我心頭之恨!”
任幽幽精神一振,心中亢奮起來,“蘇奕啊蘇奕,你縱使再張狂,這次怕也是在劫難逃了!”
被一位化靈境大修士盯上,哪可能還有活路?
更別說,厲妙鴻還是青乙道宗排名前三的內(nèi)門長老,是名震大夏的“妙鴻真人”!
“你似乎……很高興?”
厲妙鴻察覺到任幽幽神色的微妙變化。
任幽幽心中一震,深呼吸一口氣,道:“不瞞前輩,之前在路上的時候,這蘇奕兇性大發(fā),殺害了我云天神宮的三位內(nèi)門傳人,連章蘊滔師叔都礙于蘇奕淫威,敢怒不敢?!?
頓了頓,她唇泛一絲苦澀,“至于晚輩,這一路上一直擔驚受怕,閉門不出,根本不敢和那等兇惡之輩相見,這也是為何在今晚,我不知道蘇奕去了哪里的原因?!?
厲妙鴻詫異道:“他竟兇狂到敢動你們云天神宮的人?”
他的確很意外。
一個來自大周的少年,縱有逆天般的戰(zhàn)力,可終究只是辟谷境修為罷了,怎敢膽大包天到去殺一方頂級道統(tǒng)的傳人?
這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猶豫了一下,任幽幽輕聲道:“前輩,依我看等那蘇奕回來,您可要當心些,此人遠不是那些妖孽人物可比,手段極多……”
厲妙鴻揮手打斷,淡淡開口道:“小姑娘,你可知道元道修士和靈道修士的差距有多大?”
任幽幽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云泥之別,我曾聽宗門長輩說過,在元道修士眼中,凡俗武者和螻蟻般不堪。而在靈道大修士面前,元道修士也和螻蟻沒什么區(qū)別。”
厲妙鴻彈了彈手指,傲然道:“那你覺得,我要滅殺一只螻蟻,還能遇到什么危險嗎?”
任幽幽面露一絲慚愧之色,道:“剛才晚輩那番話,的確是多慮了,以前輩的道行和手段,那蘇奕實力再逆天,也只是……螻蟻一般的東西,翻不了天?!?
厲妙鴻笑了笑,道:“不,你剛才的提醒并沒錯,這蘇奕不能以常理衡量,他敢這般張狂囂張,手中定有諸多底牌,他若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自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滅殺,斷不會給他動用底牌的機會!”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他厲妙鴻久經(jīng)風(fēng)浪,自不會輕視任何敵人。
任幽幽聞,不由長聲一嘆。
厲妙鴻眉頭微皺,道:“你為何嘆息?”
任幽幽輕聲道:“我嘆那蘇奕也算得上元道路上一個曠世之輩,可今晚終不免將淪為前輩刀下亡魂,這或許就叫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這也讓我感嘆,做人還是要低調(diào)謙卑一些為好。”
厲妙鴻怔了怔,不由大笑起來。
這小姑娘,倒是挺會說話的!
便在此時,厲妙鴻似察覺到什么,眸子中冷芒一閃,渾身收斂的氣息驟然轟鳴。
“終于出現(xiàn)了!”
這一刻,厲妙鴻內(nèi)心積攢已久的殺機和恨意,如潮般涌現(xiàn),快要抑制不住。
他此刻展露的氣息太盛,讓得任幽幽呼吸一窒,渾身酥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花容慘淡,滿臉驚懼。
這等屬于靈道大修士的威勢,對她這等辟谷境修士而,無疑太恐怖了。
“小姑娘,待我殺了蘇奕,定會把他的腦袋給你拎過來,也好讓你宣泄心中恨意?!?
悠然的聲音中,厲妙鴻身影一閃,已憑空消失不見。
“蘇奕?他回來了?”
任幽幽怔了一下,旋即整個人亢奮起來,連忙爬起身體,沖出大殿。
她要親眼看一看,蘇奕是如何被殺死的!
天色愈發(fā)深沉。
斷龍崖之畔。
當蘇奕一行人剛掠出水面,一道冰冷淡漠的威嚴聲音,已是宛如驚雷般,在夜色中轟隆隆響起。
“蘇奕,你這小孽畜聽好了,老夫青乙道宗厲妙鴻,趁今夜親自前來取你性命,以慰我妹妹妙華夫人在天之靈!”
蘇奕等人一怔。
就見遠處虛空,一個昂藏高大的身影凌空踏步而來,一襲風(fēng)火道袍獵獵作響,渾身氣勢沖霄。
那屬于化靈境層次的威能,令風(fēng)云色變。
“妙鴻真人!”
章蘊滔瞳孔一凝,一眼就認出這位來自青乙道宗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