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問。
云瑯上人先是抱拳見禮,慚愧說道:“我和蘭娑在附近海域盤桓了數(shù)日,一直不敢靠近,只能遠遠觀望?!?
蘇奕點了點道:“事情已經(jīng)結束了,兩位是否要一起返回?”
“能和道友一起同行,是老朽的榮幸?!?
云瑯上人笑呵呵答應下來。
蘇奕敏銳察覺到,云瑯上人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面對自己時,帶上一種以前沒有的敬畏之意。
再看蘭娑,從見面之后,那如刀鑿斧刻般精致絕美的臉龐上,就有這一抹揮之不去的恍惚之色。
“蘭娑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蘇奕問。
“???沒什么?!?
蘭娑如夢初醒似的,連連搖頭。
云瑯上人心中感慨,他明白蘭娑的感受。
在剛才時候,他們一起遠遠地看到了蘇奕是如何渡劫證道的,也看到那一個個恐怖存在,是如何被蘇奕所殺的。
那等震撼,讓云瑯上人至今都有做夢般的不真實感,更何況是蘭娑?
“對了,蘇兄,之前的時候,有許多修士都和你一樣,進入了那群仙劍樓遺跡,可他們至今卻不曾出現(xiàn),莫非……是發(fā)生了意外?”
蘭娑穩(wěn)了穩(wěn)心神,問出聲來。
“都死了。”
蘇奕道。
云瑯上人和蘭娑對視一眼,內心又是一陣翻騰,果然,秦洞虛等大秦最頂尖的一批修行者,都已遭難!
蘭娑似不敢相信,問道:“商洛語……也死了?”
蘇奕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記得,她不是一直和你作對么,她死了,你該高興才對?!?
蘭娑笑起來,道:“我只是太意外了,以至于有些不敢相信?!?
“走吧,先離開此地?!?
說著,蘇奕朝前行去。
云瑯上人和蘭娑緊隨其后。
走到半途,蘇奕忽地想起一件事。
“之前葛謙所用的斂息之法,似乎是‘玄武真炁經(jīng)’中的閉氣之法?”
越想,蘇奕越感覺相似,眉頭不由微微皺起,“難道是玄凝?”
玄凝是前世他所收的第七真?zhèn)鞯茏?,本體是一只真靈神獸玄武,除了修煉,也幫自己鎮(zhèn)壓洞府氣運,守護山門。
玄凝雖是玄武一脈后裔,但他幼年就跟隨自己身邊,所修煉的“玄武真炁經(jīng)”,還是由自己依據(jù)他的血脈天賦,專門為他所創(chuàng),歷經(jīng)數(shù)千年時間的不斷完善,才最終形成一部完整的道經(jīng)傳承。
可以說,這門道經(jīng)除了他和玄凝,就是他身邊其他弟子,也都不知道。
而現(xiàn)在,葛謙身上卻竟出現(xiàn)了疑似玄武真炁經(jīng)的秘法氣息,如何不讓蘇奕意外?
“之前,倒是我疏忽大意了,本該進一步摸一摸葛謙此子的底細,如此,或許就真相大白了?!?
蘇奕心中一嘆。
這時候就是返回去,以葛謙那謹小慎微的性情,怕是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兩天后。
東孚郡城外,東海之畔。
蘇奕和云瑯上人、蘭娑一起,飄然而至。
“蘇道友,進城中找一家酒樓一起暢飲一番,如何?”
云瑯上人笑著邀請。
蘭娑也把目光看向蘇奕,露出期待之色。
蘇奕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一行人當即朝城門方向行去。
可尚在半途,就見遠處掠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名身影瘦削,頭戴羽冠的玄袍男子。
遠遠地,玄袍男子便笑著開口道:“師叔,蘭娑丫頭,可算等到你們回來了?!?
玄袍羽冠男子,一看便是久居高位,威勢不凡。
云瑯上人意外道:“宗主,你們何時來的?”
玄袍羽冠男子面露一絲慚愧,喟嘆道:“自從得知洛語這丫頭前些天在天水山莊夜宴上的所作所為,我便再坐不住,于是便啟程趕來,等候于此,為的就是跟師叔見一面,以消除誤解。”
邱天尺。
東華劍宗宗主,辟谷境大圓滿修為,大秦境內首屈一指的滔天大人物。
同時,他也是商洛語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