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臻至這一步,突破宗師之境對我而,易如反掌!”
武道四境,搬血、聚氣、養(yǎng)爐、無漏。
養(yǎng)爐境被稱作宗師之境。
無漏境又被稱作先天武宗之境,意味著一步邁入先天層次,能夠得到伐毛洗髓、脫胎換骨般的生命蛻變。
“若我踏入宗師之境,以諸竅成靈、隱脈、道罡這三種萬古罕見的底蘊,根本不愁無法在五臟之爐中淬煉出‘五蘊性靈’……”
“對了,對神魂的修煉不能松懈了,在宗師之境,神魂力量越強大,淬煉出的五蘊性靈品相就越高,戰(zhàn)斗時,所釋放出的威能就越大……”
“除此,還要搜集一些鑄劍所需的靈材?!?
……
翌日一早。
天色晦暗陰沉。
在張毅韌目送下,蘇奕、寧姒婳、申九嵩三人的身影離開營地,朝遠處的血荼妖山掠去。
血荼妖山綿延千里之地,山勢蜿蜒,蒼莽原始,自古以來,便被視作大兇之地。
山中常年盤踞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妖獸,更有煞氣、毒霧繚繞,別說尋常人,就是武者也不敢輕易涉足其中。
尤其最近一段時間,隨著十年一度的獸潮爆發(fā)時間即將來臨,血荼妖山深處,頻頻出現(xiàn)一些極為反常詭異的異象。
到如今,在血荼妖山上空,完全被濃郁的血色霧靄遮蔽,久久不散。
一眼望去,恰似一方血穹,觸目驚心。
剛一進入血荼妖山所覆蓋的范圍,蘇奕就察覺到,虛空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煞氣,讓人心煩意悶。
不過,對蘇奕他們而,自然不受影響。
“當初武靈侯陳征應(yīng)當就是從這條路徑進入山中。”
申九嵩一指不遠處,那里是一座峽谷,兩側(cè)崖壁料峭,寸草不生。
“也不知為何,我忽然有一種預(yù)感,這次我們說不準能碰到一樁大機緣。”
寧姒婳抿嘴一笑。
她一襲干脆利落的戎裝,長發(fā)梳成辮子,手握青焰殘月戟,英姿颯爽。
“走吧?!?
蘇奕徑直邁步,率先朝前行去。
他依舊一襲青袍,長發(fā)盤成道髻,蕭疏軒舉,淡然出塵。
寧姒婳和申九嵩跟隨其后。
一路上,盡是崎嶇料峭的石徑小路,天穹如血殷紅,空氣中煞氣繚繞,沉悶壓抑。
僅僅片刻,他們一行人就遭遇到一群妖獸的攻擊。
皆是一階、二階的尋常妖獸,可每一頭妖獸皆眼睛發(fā)紅,狀若瘋狂,似完全失去理智,不顧一切般沖殺上前。
根本無須蘇奕和寧姒婳出手,申九嵩一人便將這群妖獸輕松解決掉。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
在接下來的路上,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成群的妖獸沖出,全都像癲狂般,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畏懼和害怕。
雖然蘇奕他們無懼這些,可被這般一次次阻截,卻也不勝其煩。
“這些妖獸明顯是遭受了天地間的血煞侵染,變得嗜血、狂躁和瘋癲,根本不知畏懼,若這樣下去,我們一天之內(nèi),怕是根本無法抵達這血荼妖山深處。”
寧姒婳黛眉微皺。
從他們進入血荼妖山至今,已過去兩個時辰,才僅僅只行進了不到百里之地。
原因就是,這一路上頻頻遭遇妖獸襲擊,有的能避開,有的根本就避不開,只能殺過去。
“不著急,我們這一路上所遇到的妖獸,品階越來越高,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到如今,才不到百里之地,就已經(jīng)遇到了五階妖獸,這可是個好兆頭?!?
蘇奕隨口道,眉宇間隱隱有些期待,“我倒是希望,接下來的路上,可以出現(xiàn)一些更強大的妖獸,若能有八階、九階的妖獸,那就更好了?!?
寧姒婳和申九嵩面面相覷,完全無法明白,蘇奕說出這番話時,是怎樣一種心情。
申九嵩笑問道:“蘇公子,你這是想找一些妖獸練練手?”
蘇奕點了點頭,道:“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方才能夠真正淬煉自身的實力,若這血荼妖山不夠危險,為何要來?”
申九嵩呃了一聲,頗有些汗顏。
他和寧姒婳是奔著機緣來的。
可很顯然,蘇奕和他們的心思不一樣,竟似是奔著廝殺戰(zhàn)斗來的……
寧姒婳唇角微掀,笑道:“這么說的話,接下來遇到的那些高階妖獸怕是要倒霉了?!?
剛說到這,忽地,一陣若有若無的呢喃聲在天地間響起。
仿似鬼神的竊竊私語。
有似來自九幽地獄深處的勾魂之音。
寧姒婳笑容一僵,唇中驀地發(fā)出悶哼聲,眉宇間浮現(xiàn)一抹痛苦之色。
幾乎同時,申九嵩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如被刀尖絞在神魂中,產(chǎn)生撕裂般的劇痛,讓得他堅毅的臉龐都抽搐扭曲起來。
再看蘇奕,身影微微一晃,便恢復(fù)如初,只是那淡然深邃的眸中,泛起一抹異色。
這似乎是……禁制力量的波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