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伯,這家伙是要做什么?”
車廂中,鄭沐夭探出螓首,好奇問道。
“回稟小姐,之前老朽還以為這位公子是打算在城中閑逛一番,熟悉狀況,可現(xiàn)在看來,他明顯是在找人?!?
鄭沐夭訝然道:“用一截血色蠟燭找人?這家伙可真夠奇怪的?!?
被稱作廖伯的老者眸光閃動,道:“小姐,這世間不乏一些擁有神秘莫測手段的奇人異士,這位蘇公子能夠被族長那般敬重,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似這等人行事,往往不是我們可以揣度的?!?
“哼,我可沒看出他有多大本事?!?
鄭沐夭撇了撇嘴,心中又補(bǔ)了一句,“欺負(fù)人捏腿的本事,倒是挺大的!”
廖伯輕輕一笑,意味深長道:“小姐,族長視您如掌上明珠,卻在今日要讓您自降身份,陪在這位蘇公子身邊做事,您可知道這是為何?”
鄭沐夭心不在焉道:“還不是要以我為紐帶,拉近鄭家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
廖伯道:“小姐,以前族長可曾讓你受過這點委屈?”
“這倒沒有?!?
鄭沐夭疑惑道,“廖伯,你究竟想說什么?”
廖伯感嘆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小姐,族長這是在為您積攢善緣呢,不管您心中是否委屈,起碼也應(yīng)該明白,你父親這番良苦用心?!?
鄭沐夭無精打采地哦了一聲,頗不以為然。
……
巷弄交錯,雜亂的房舍之間。
蘇奕一個人穿行其中,偶爾會低頭看一眼手中的血色蠟燭,除此,腳步不曾停下過。
血色蠟燭名叫“召魂蠟”,是從陰煞門袞州分舵護(hù)法之一“病癆鬼”褚四郎身上搜到的物品。
此寶由翁云岐的精血煉制而成,只要翁云岐出現(xiàn)在方圓千丈之地,憑借此物,就能感應(yīng)到翁云岐的氣息。
剛才蘇奕之所以坐著馬車在城中閑逛,就是為了憑借此物找尋到翁云岐的蹤跡。
足足半刻鐘后。
蘇奕掌心一翻,收起血色蠟燭,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的一座破舊庭院。
思忖片刻,他便轉(zhuǎn)身而去。
他已確定,剛才那座庭院,便是翁云岐的藏身之地。
不過,蘇奕現(xiàn)在不打算去和翁云岐見面,只要確定其位置,以后隨時都能找到他。
返回在那等候的馬車前,蘇奕問廖伯:“此去前往天元學(xué)宮要多久?”
廖伯連忙道:“天元學(xué)宮位于城外數(shù)十里外的大山中,若我們從此地過去,不出半個時辰便能抵達(dá)?!?
蘇奕道:“天元學(xué)宮是否允許外人進(jìn)入?”
“不行?!?
廖伯搖頭,旋即笑道,“不過,公子要去的話,可以讓小姐帶您前往。小姐是天元學(xué)宮五長老‘岳羽池’關(guān)門弟子,對天元學(xué)宮的情況最是熟稔。”
“好,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蘇奕點了點頭,徑直走上馬車。
“蘇叔叔,您要去天元學(xué)宮做什么?”
一襲黑裙,靚麗性感的少女鄭沐夭好奇問道。
蘇奕懶洋洋躺在那,道:“找人?!?
鄭沐夭愈發(fā)好奇,道:“蘇叔叔,能否仔細(xì)說說,或許我還認(rèn)識呢?!?
“等到了再說吧。”
蘇奕閉上眼睛,不再多。
當(dāng)一個女人好奇一件事,你回答一次,她可以追問十次,不刨根問底問個一清二楚,決不罷休。
所以,蘇奕根本不給鄭沐夭再追問的機(jī)會。
鄭沐夭撇了撇嘴,蘇奕擺明了不愿多說,她哪會再自討沒趣。
旋即,她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忽地伸出一對纖纖玉手,悄悄按在了蘇奕的大腿上,猛地一捏。
蘇奕睜開眼睛,道:“做什么?”
“呃,我只是想給蘇叔叔捏捏腿?!?
鄭沐夭巧笑倩兮,心中暗爽,剛才按在蘇奕大腿上時,她清楚感受到,后者肌肉猛地一繃,似受到驚嚇般。
“你也會怕?”
她心中很是得意。
蘇奕瞥了這靚麗狡黠的小妖精一眼,重新閉上了眼睛,道:“用點力,我不說停,你不許停下?!?
鄭沐夭一呆,這算什么?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車廂外,廖伯一抖韁繩,唇中低喝:“駕!”
馬車在城中全速奔馳,駛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