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以文家的財力,怕是根本無法在修煉上給予文靈雪足夠的幫助。
尤其是,少女已是搬血境后期,修煉的又是玄素靈璣訣,日常所需的靈藥數(shù)量極大。
這等情況下,僅憑青河劍府每個月發(fā)的修行資源,注定是杯水車薪。
文靈雪芳心微顫,水靈靈的眸凝視蘇奕片刻,忽地露出一個燦爛笑容,道:“姐夫,我不跟你推辭,以后我若有機會幫你時,你也莫要推辭?!?
說著,她拿起包袱,揮手道:“走啦?!?
少女步伐輕盈,修長的身影在柔和的夕陽光影下漸行漸遠(yuǎn)。
蘇奕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感慨似的說道:“靈雪確實長大了?!?
他起身返回房間,冥神靜思,以他化自在經(jīng)淬煉神魂。
修行就如同每天必須完成的功課。
蘇奕不會讓自己有絲毫懈怠。
……
夕陽余暉,水光瀲滟。
浩浩蕩蕩的大滄江上,一葉孤舟破浪駛來。
“毅韌,等到了云河郡城,我先去拜訪木倉圖,看是否能從青河劍府收一些好苗子?!?
“你則幫我查一查,那位蘇奕公子的下落,等我忙完了,就去見一見他?!?
孤舟上,一名身影筆挺如槍,穿著陳舊戎裝的男子負(fù)手而立。
他輪廓如刀鑿斧刻,肌膚古銅色,渾身散發(fā)出一股懾人的鐵血肅殺之氣。
尤其一對眸子,開闔時隱然有血海滔天的景象浮沉其中,可怖之極。
陳征。
大周外姓九王十八侯之一的“武靈侯”!
麾下一支青甲軍常年駐守血荼妖山之下,屠戮妖獸無數(shù),戰(zhàn)功彪炳煊赫。
而他本人更是一位武宗!
“喏!”
張毅韌肅然領(lǐng)命。
旋即,他猶豫道:“大人,蘇公子此人看似平淡,實則骨子里極傲,您遇他見面時,可莫要與之計較這些?!?
陳征點頭道:“這是自然,這世間之輩,本領(lǐng)越大,骨子就越傲。按你所說,這蘇奕能一劍斬宗師,定是一個了不得的絕世人物,傲一些很正常,你放心,我陳征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這種有本事的人,自會以禮相待。”
他聲音鏘鏘,渾身透著干脆利落的剽悍氣勢。
張毅韌笑道:“相信蘇公子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頓了頓,他問道:“大人,六皇子上次在咱們的樓船上遭遇襲擊,此事真就這么算了?”
陳征眉頭一皺,道:“我最厭煩的就是皇權(quán)之爭,不出所料的話,這場襲擊的背后,定然和皇室其他皇子有關(guān)系,這種破事,咱們就不摻合了?!?
交談時,扁舟已抵達云河郡城外的碼頭上。
“我們分頭行動?!?
陳征身影一閃,徑直朝遠(yuǎn)處行去。
“多少年了,大人辦事從來都這般利索……”
張毅韌怔了怔,也行動起來,匆匆朝城門行去。
“那人似乎是武靈侯陳征,他不是一直駐守在血荼妖山,怎么來云河郡城了?”
與此同時,碼頭附近的一艘貨船上。
一名身穿陳舊道袍,拎著一個包袱的老者眉頭一皺。
旁邊,一個濃妝淡抹的中年美婦慵懶地伸了伸腰肢,道:
“我們這次的任務(wù),是抓住翁云岐,將他手中那塊魂玉帶回去,其他的事情,不必理會?!?
另一側(cè),一個面色蠟黃,精瘦邋遢的漢子問道:“你們確定翁云岐真的在云河郡城?”
說話時,他目光貪婪地在中年美婦胸前那快撐破衣襟的洶涌曲線上瞟了一眼,暗自吞了吞口水,這妖婦越來越有味道了!
中年美婦拋了個媚眼,嬌滴滴道:“病癆鬼,要不今晚來我房間睡?”
邋遢漢子渾身一哆嗦,沒好氣道:“老子過過眼癮就挺好,可不想一不留神被夾成一具干尸了。”
“呸!有賊心沒賊膽的老色痞!”
中年美婦啐了一口,媚態(tài)橫生。
“翁云岐的確在云河郡城,舵主從門中暗線得到的消息,說這老匹夫七天前潛入了云河郡城,不過他極為警惕謹(jǐn)慎,行蹤不定,底下那些人根本無法鎖定他的蹤跡。”
陳舊道袍老者說著,從袖袍中摸出一截血色蠟燭,遞給那邋遢漢子,道:“這是翁云岐當(dāng)年進入宗門時,以其精血煉制的‘召魂燭’,找尋其蹤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邋遢漢子接過血蠟燭一看,笑呵呵道:“有了此物,不出三天,我定將這老兒揪出來!”
“湘藍(lán),你去城中找個地方布置法壇,若萬一碰到棘手的威脅,可以當(dāng)做我們的一條生路?!?
道袍老者將一個沉重的包袱遞給那中年美婦,“這是些法器,價值昂貴,莫要浪費了?!?
“你呢?”中年美婦問。
道袍老者眸光閃爍,道:“我去拜訪一位老朋友,若有他的幫忙,翁云岐此次注定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