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經(jīng)歷的一切,帶給他的打擊無疑很沉重。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可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資格去從蘇奕口中得到答案。
今晚之后,他和蘇奕之間的情分就真的是徹底斷了。
很快,山河殿中只剩下了蘇奕和黃乾峻。
“蘇哥,咱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黃乾峻忍不住道。
他有預感,今晚之事傳出去,必會掀起滔天風浪!
“等風雨來?!?
蘇奕起身,負手于背,朝山河殿外行去。
黃乾峻連忙跟上。
直至走出豐源齋時,街巷燈火如龍,熙攘喧囂。
仿似剛才發(fā)生在第九層山河殿的事情,都沒有引起一絲動靜。
可在這平靜的表面下,卻有暗流正在發(fā)酵!
山河殿。
翠云夫人捂著鼻子,被那滿地的血腥嗆得幾欲嘔吐。
她成熟韻致的嬌軀微微顫抖,美艷的臉龐上寫滿了無奈,頭疼極了。
“我本以為有周懷秋在,今晚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fā)生了,誰曾想,這煞星竟這般狠……”
“以后我這山河殿,誰還敢來擺設(shè)宴席?”
“唉!”
翠云夫人轉(zhuǎn)身走出山河殿,紅潤的唇發(fā)出幽幽嘆息。
她知道,今晚的事情想掩蓋下去都不可能!
“來人,把山河殿清洗一遍,所有擺設(shè)和物品全都換掉?!?
許久,翠云夫人才穩(wěn)住心神,下達命令。
“也不知這煞星該如何面對接下來這一場風波了……哎,算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等事情我可不想摻合,只求那煞星以后可千萬別再來我豐源齋了……”
翠云夫人帶著滿腔的幽怨轉(zhuǎn)身離開。
豐源齋一層的一座雅間內(nèi)。
“勇叔,你去查查發(fā)生在山河殿的事情,我和哥哥回家等你消息?!?
目睹蘇奕和黃乾峻離開豐源齋后,袁珞兮也坐不住了,脆聲開口。
“好?!?
程勿勇點頭答應(yīng)。
其實在剛才看到只有周懷秋、倪昊、南影三人離開豐源齋時,程勿勇已判斷出,錢云久等七人怕是已經(jīng)玩完了。
不過,今晚的事情太過血腥,周懷秋他們也注定不可能會隱瞞消息,必然會引發(fā)一場極大波瀾。
“那七個年輕人背后的勢力倒是好搞定,可青河劍府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了……”
程勿勇暗道,“不過,蘇先生既然敢這般做,或許早不把青河劍府的威脅放在眼中了。”
思忖時,他已展開行動。
……
城主府。
書房。
秦聞淵一手負于背后,一手握著飽蘸墨汁的毛筆,正在鋪開的白紙上練字。
字跡沉凝如鐵,勢如險山,一眼望去,給人心神都帶來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忽地一陣叩門聲響起。
“進來?!?
秦聞淵頭也不抬,而其手中筆鋒驀地一劃,將最后一個字寫完。
就見白紙上,寫著“卦不能算盡,畏天道無?!薄?
秦聞淵將毛筆收起,眼神凝視這句話片刻,輕聲道:“凡事不可做絕,留余地一線,如此則可長久不敗?!?
而后,他抬眼看著走進書房的黑衣老奴,道:“有消息了?”
“正是?!?
黑衣老奴點了點頭,眉宇間有著一抹凝色,“剛才,我們的探子回報,蘇奕在豐源齋第九層山河殿內(nèi),殺了錢云久、霍隆等七個青河劍府弟子……”
秦聞淵眸子微微一瞇,道:“第九層?”
“不錯?!?
黑衣老奴飛快道,“我們的人也試圖去查探,蘇奕為何能在第九層擺設(shè)宴席,可翠云夫人那邊的人皆守口如瓶?!?
秦聞淵再問:“蘇奕在山河殿殺人,豐源齋作何反應(yīng)?”
“置身事外,袖手旁觀,放任蘇奕和黃乾峻離去。”
黑衣老奴低聲道,“依老奴看,這其中定另藏隱情!”
秦聞淵眸光閃動,道:“這是自然,翠云夫人八面玲瓏,人脈了得,背后并沒有大勢力撐腰,但她有一個兄長是天元學宮排名第五的長老,這也是她豐源齋能夠屹立至今,而沒人敢得罪她的原因……”
“可這樣一個人,卻縱容蘇奕在第九層山河殿殺人,這無疑太反常!”
秦聞淵說到這,眸子中精芒一閃,“看來,我得找機會親自去見一見翠云夫人了?!?
這件事,讓他印證了自己之前的揣測,意識到蘇奕的底細果然不像表面那般簡單!
“大人,或許不必這般麻煩,此次參加山河殿宴飲的,還有周懷秋、倪昊、南影三人,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觸他們,用郡守府的名義,請他們前來一敘?!?
黑衣老奴沉聲說道。
秦聞淵怔了一下,贊賞道:“做的不錯。”
剛說到這,書房外就有稟報聲響起:
“啟稟大人,倪昊倪公子跟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