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館外冷冷清清,早沒有了看病的人們。
“這是有人踢館來了?”
黃乾峻眸子爆綻兇芒,大步上前,“混賬東西,誰讓你們在這里撒野的?”
“黃少?”
看到黃乾峻,那些護衛(wèi)明顯一陣騷動。
可卻沒有一人退讓,明顯有恃無恐。
為首的一個黑衣男子沉聲道:“黃少,這杏黃醫(yī)館是我們文家的地盤,我們守在這里,怎能叫撒野?”
“你們是文家的?”
黃乾峻詫異。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道:“我等乃文家二爺?shù)膶傧?,今日陪同我們家少爺前來,有事要辦。黃少,這里沒你的事,還是不要摻合進來為好?!?
黃乾峻皺眉,“你們家少爺?是文解元那家伙?”
“不錯?!焙谝履凶拥?。
一下子,黃乾峻就明白過來。
這杏黃醫(yī)館原本就是文長青一脈控制,可從昨天開始,就由蘇奕來掌控。
并且昨天時,蘇奕還一股腦把杏黃醫(yī)館中效命于文長青的下人全都清理了一遍。
無疑,文長青之子文解元前來,就是來報復(fù)的!
與此同時,黑衣男子已看見了不遠處的蘇奕,臉上頓時浮現(xiàn)一抹厲色。
他抬手一指蘇奕,喝斥道:“姑爺,你可總算回來了,知不知道我家少爺在此等你多久了?”
其他護衛(wèi)也神色不善。
他們本就是跟著文解元來找茬的,哪可能會跟蘇奕客氣了。
“我去……”
黃乾峻正要喝罵,卻被蘇奕一把按住肩膀,“你留在此地?!?
他扭過頭,就看到蘇奕那一對淡然平靜的眼眸深處,不經(jīng)意間閃過一絲冷芒。
他心中猛地一顫。
“你們家少爺在哪里?”
蘇奕走上前,神色淡然如舊。
在鑄劍坊外被文玨元諷刺,蘇奕不在乎,視其為螻蟻之輩,不屑理會。
可杏黃醫(yī)館不一樣,這里已經(jīng)是他的地盤,對手都已經(jīng)欺負上門了,豈能不在乎?
“跟我來?!?
黑衣男子冷冷看了蘇奕一眼,轉(zhuǎn)身朝醫(yī)館內(nèi)行去。
蘇奕跟隨其后。
其他護衛(wèi)則走在蘇奕后邊,嚴防緊守,似擔心蘇奕逃掉。
“蘇哥這是打算要自己動手啊……”
黃乾峻正要跟上去,可想起蘇奕剛才的吩咐,他又頓住腳步。
“蘇哥的命令,不能不聽,可若就這般干等著,也顯得我太無能……”
黃乾峻沉吟。
他倒不擔心蘇奕安危,只是有些遺憾無法去看熱鬧……
很快,似做出決斷般,黃乾峻轉(zhuǎn)身而去。
杏黃醫(yī)館內(nèi)。
胡銓、吳廣彬等人都在,只是皆愁眉不展,神色焦慮。
當看到蘇奕被帶進來,他們神色皆是一變。
昨天時,蘇奕才接掌杏黃醫(yī)館,今日文長青之子文解元就帶人來找麻煩,這讓胡銓他們都意識到蘇奕要遭殃了。
胡銓飛快提醒道:“姑爺,切記莫要和文解元公子沖撞,退一步海闊天空?!?
蘇奕不置可否,只點了點頭,道:“只要你們沒事就好?!?
胡銓還要說什么,就被那黑衣男子一把推開,喝斥道:“沒你們的事,都一邊待著去!”
說著,已帶著蘇奕徑直朝后院行去。
目送他們離開,胡銓他們面面相覷,皆嘆息不已。
他們對蘇奕的醫(yī)道手段是無比欽佩的,可這次來找事的卻是文家的人,他們都不夠資格摻合進來。
杏黃醫(yī)館后方庭院中。
文解元負手于背,立在老槐樹一側(cè),目光正在凝視那一座被鎖鏈封禁的水井,眉頭皺起,久久不語。
“九年前,游方道士吳若秋曾說過,活人居住此地,必會被井中鬼物啃食而亡,可那蘇奕卻怎會活下來?”
文解元很疑惑。
他今日清晨前來,本打算看一看蘇奕是如何慘死的,誰曾想,這樣的事情卻根本就沒發(fā)生。
蘇奕依舊活的好好的!
“少爺,我們把蘇奕帶來了?!?
黑衣男子等一群護衛(wèi)和蘇奕一起走進了庭院。
砰!
庭院大門關(guān)閉,黑衣男子等人分散開,把守在不同地方。
他們眼神冰冷盯著蘇奕,就像看著一頭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
古井旁邊,一襲白袍的文解元轉(zhuǎn)過身,目光看向了蘇奕,道:
“告訴我,昨晚你住在這里,有沒有發(fā)生一些古怪的事情?!?
措辭強硬,如若下達命令般,頤指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