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藤神色一滯,眉宇間閃過一絲窘迫。
不等他開口,文靈雪已招呼大家一一入座,并且特意讓蘇奕坐在了自己身邊。
自始至終,完全把聶藤晾在了一邊。
不過,看到聶藤處境有些尷尬,一些女孩子都有些不忍,紛紛出聲,熱情招呼聶藤入座。
聶藤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笑呵呵坐下來,仿佛已經(jīng)徹底忘了剛才發(fā)生的窘迫事情。
只是,當(dāng)他目光偶爾掃過文靈雪身邊的蘇奕時,心中莫名感到很不舒服。
事實(shí)上,無論是聶藤,還是其他女孩子,心中都很疑惑為何文靈雪會帶著蘇奕參加這場聚會。
不過礙于文靈雪的面子,他們都默契地沒有說什么。
自始至終,沒人主動去和蘇奕打招呼,更別提寒暄和客套。
若不是文靈雪,他們怕是根本不可能愿意和蘇奕坐在一起。
誰會想和一個人人譏笑的上門女婿扯上關(guān)系?故而,蘇奕雖坐在那,可卻和透明人一樣,被忽略和無視了。
“姐夫,他們不理睬你,我理睬你就好了,你可千萬別介意。
”趁人不備,文靈雪悄聲在蘇奕耳畔說了一聲。
少女吐氣如蘭,明眸如水,小臉上盡是安撫之色。
蘇奕啞然。
以他兩世為人的心境,豈會在意這些?很快,一群美麗的侍女走進(jìn)來,呈上豐盛的美味佳肴,皆是尋常難得一見的珍饈。
文靈雪疑惑道:“我點(diǎn)的菜沒這么多啊。
”聶藤精神一振,朗聲道:“文雪,今天是你生日,哪能讓你破費(fèi),今天在聚仙樓的花銷,全包我身上了。
”他目光一掃其他女孩子,豪情萬丈道:“大家今天吃好喝好,就是對文雪最大的祝福。
”那些女孩都笑得很開心。
她們雖出身不凡,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在聚仙樓這等“銷金窟”內(nèi)享受。
文靈雪卻不為所動,聲音清冷道:“今天花費(fèi)多少錢,我改天還你。
”聶藤笑呵呵道:“文雪,不要這般見外,一頓飯而已,你若真還錢,我非被咱們松云劍府的男同學(xué)罵死不可。
”不少女孩子都笑起來,紛紛附和,勸文靈雪不要太在意這些。
文靈雪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多說什么。
只不過,她悄悄在蘇奕耳畔嘀咕道:“這家伙就這樣,在松云劍府時就喜歡出風(fēng)頭,我最煩的就是這種人,太虛榮。
”“還有,這次聚會我根本沒請他,他自己卻跑來了,臉皮可真夠厚的!”
蘇奕笑了笑。
虛榮而已,少年人的通病,談不上太惡劣。
這時,聶藤忽地將目光看過來。
他之前的確沒聽到文靈雪對蘇奕說了什么。
可卻看到了文靈雪粉唇湊在蘇奕耳畔私語的親昵舉動!這讓他笑容發(fā)僵,內(nèi)心控制不住地涌起一股妒火,都恨不得起身暴揍蘇奕一頓,讓他立刻從眼前消失。
強(qiáng)自按捺住內(nèi)心的嫉恨,聶藤故作語氣輕松,好奇開口:“蘇奕,你是文雪的姐夫,這次也參加到了這次聚會,不知道這次你送了什么禮物給文雪?”
蘇奕唇邊悄然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他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這小子心有怨憤,明顯是準(zhǔn)備拿自己來挑事!果然,在座其他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神色各異,大概都猜出,聶藤存了比較的心思。
甚至極可能會借此機(jī)會,讓蘇奕難堪。
想一想也是,一個贅婿,有什么資格和他們這些人坐在一起?自取其辱都不自知!“這聶藤真是讓人討厭啊!”
文靈雪有些生氣了,她早清楚蘇奕都差點(diǎn)忘了自己生日,哪可能準(zhǔn)備有禮物?偏偏地,聶藤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不等文靈雪開口,蘇奕已帶著歉意道:“我這次差點(diǎn)忘了靈雪的生日,故而沒來得及提前準(zhǔn)備禮物,不過等今晚回家,就會去彌補(bǔ)。
”說著,他目光看向文靈雪。
因?yàn)檫@番話,本就是說給文靈雪的,其他人如何想,他根本不在意。
文靈雪一呆,粉潤的唇輕抿,心中涌起說不出的歡喜,姐夫他……還是很在意我的生日的!嗯,他只不過是太忙了,才一時疏忽而已。
如此一想,她那眼神中、唇角邊都有笑意在逐漸擴(kuò)散。
“原來沒準(zhǔn)備禮物啊……”而此時,一肚子妒火的聶藤終于有了宣泄的機(jī)會,再忍不住挖苦道:“虧靈雪對你這個贅婿姐夫這般好,沒曾想,你連她的生日都忘了!”
在座其他女孩也都搖頭不已。
這蘇奕,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墻。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他一個在文家吃軟飯的贅婿而已,就是拿出禮物又如何?注定遠(yuǎn)遠(yuǎn)無法和聶藤師兄的“紫鸞玉簪”相比!真不知道文靈雪為何會這般在意他這個贅婿姐夫……不少女孩對此都很感到很費(fèi)解,心中也是愈發(fā)鄙夷蘇奕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聶藤心中總算舒暢了許多,正琢磨是否要趁熱打鐵,再踩上蘇奕幾腳,陡然間——砰!雅間緊閉的房門被人重重推開。
推門聲很大,也很粗暴。
雅間內(nèi)眾人皆皺起眉頭。
這是聚仙樓,廣陵城的第一酒樓!誰這么大膽子,不經(jīng)招呼就闖進(jìn)來?簡直放肆!下意識地,眾人目光都看了過去。
當(dāng)看到來人的模樣時,包括文靈雪、聶藤在內(nèi)的眾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這家伙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