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巍山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著眼前明明五十多卻像是七八十的母親,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明明可以不用活成這樣的。
“是林曼瑩給我們打電話,讓我?guī)Ш⒆觼硎锥颊宜?,她說會在首都接我們,還說會安排我們以后住在首都?!?
“我一開始也不想來的,但是康康他繼母對他不好,在老家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學(xué)校也不好,與其這樣還不如來首都投奔他親媽?!?
“可誰知道這個賤女人給我們的地址是假的,我們問人找到那條胡同兒的時候,那院子根本就沒有人住,要不是碰到云紅,說不定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流落街頭了。”
“就你們倆嗎?”
白云搖頭,看著齊巍山怯懦道:“翠英帶我們來的。”
她一個人也不敢?guī)е鴤€孩子來坐火車。
“她人呢?”
齊巍山?jīng)]有懷疑白云的話。
當(dāng)初嚴翠英敢自己一個人從村子里跑到東北,現(xiàn)在年紀大了,再自己帶著兩個人跑到首都也沒有什么稀奇的。
白云咬著牙恨聲道:“這小賤人偷了我的錢出了火車站就跑了,要不是路上的好心人多,我們非得在首都丟了不可。”
白云越想越氣。
自己好心帶著她來首都,還好心地為她和她男人家說明情況,現(xiàn)在她跑了,自己要是回村的話該怎么和人家交代。
把人家的兒媳婦兒搞沒了,人家還不得要她這把老骨頭的命。
她可沒有另一個孫女賠給他們家。
這么一想,白云更是不敢回村了。
單靜蓉就是在此時出來的。
她出來也沒有和白云說話,只是平靜地對齊巍山道:“吃的就算了,但我們家少了兩千五百多塊錢,放首飾的盒子也空了?!?
白云再次像個縮頭烏龜一下低下了頭,嚴永康更是將自己的臉埋在白云的身上。
怎么說呢,他倆現(xiàn)在的動作真的有點可笑。
“我數(shù)到三,如果你們自己把東西拿出來,這件事可以從輕處置,如果不拿,咱們公事公辦?!?
齊巍山看著白云和嚴永康,慢慢道:“一?!?
“二……”
白云承受不住齊巍山給的壓力,趕忙把自己身上藏的錢和東西全部都掏了出來。
而在門口的鄰居們看著白云這一動作,連一開始為他們說話的人也閉上了嘴巴。
只進來吃點東西的話還行,畢竟都是親戚,但盜取錢財這件事情就另當(dāng)別論了。
白云一個勁兒地往外面掏東西的時候,嚴永康也不情不愿地往外面拿東西。
但兩人最后把東西全都掏出來之后,還是少一百多塊錢和兩條金項鏈。
白云見他們都盯著自己,委屈道:“真的沒有了?!?
“我們就拿了這些東西,說不定少的那些是你們之前用了的,還有門口那些人也進去了,說不定他們也拿了!你們不能什么鍋都扣我們頭上?!?
原本還替白云祖孫倆說話的鄰居們聽著白云的臟水,瞬間在門口罵了起來。
“我們沒動!”
“我們只是進去看了看,萬一你們還有其他的幫兇呢!”
“我看這倆人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靜蓉,別問了,直接送派出所!”
“對,直接送派出所關(guān)起來!”
單靜蓉看著捂著臉說自己愿望的白云,知道和蠢人說話溝通沒什么用,所以她直接轉(zhuǎn)身對著齊巍山道:“我和老許屋里錢是兩千多,首飾盒子里的東西我也沒有動過?!?
“云紅他們屋里最少丟了五百,其余少沒少我不清楚?!?
怎么說她也是婆婆,對自己兒子兒媳婦兒手里有多少錢沒那么清楚。
她知道這五百塊錢還是嚴云紅之前提起過,而嚴云紅和自己兒子的房間是被翻得最亂的。
她兒子藏錢一把好手,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這祖孫兩人給翻出老底兒來。
是的,許宏均的錢和嚴云紅的錢沒有放在一起,不是許宏均防著嚴云紅,而是嚴云紅對錢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她根本就不會管錢。
這五百塊錢還是這段時間單靜蓉老兩口以及許宏均給她和孩子們的零用錢,以及她平常積攢下來的。
齊巍山聽單靜蓉這么說,看著嚴永康道:“那就直接報警吧?!?
“不行,我們錢都給了,你說好不報警的!”白云想去抓著齊巍山的腿,可是在看到齊巍山的目光后,她根本就沒有膽量上前一步。
她一直都是害怕這個兒子的。
“我之前說的話沒和你們開玩笑?!饼R巍山這句話是說給白云聽的,也是說給嚴永康聽的。
就算他們把東西都交出來,那也是從輕處理;更不用說嚴永康還在和他耍小聰明。
“報警吧?!?
“趁著現(xiàn)在年紀還小,去警察局接受一下教育,說不定人還有救。”齊巍山這句話的指向性不可謂不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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