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棗花喊完,才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有點(diǎn)太大了。
她驚慌地看著周圍望向自己的林宜知等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別,別報(bào)警?!?
“這種事情不能報(bào)警,怎么能報(bào)警呢,報(bào)警我閨女怎么辦?我閨女還活不活?這種事情不能宣揚(yáng),不能說,不能……”
“但你閨女被人欺負(fù)了,你難道就不想報(bào)警把那人抓起來嗎!”王惠和鐘嬸子早就站了起來,兩人看著李棗花問道。
李棗花牙齒打顫,雙拳緊握,她恨得要死,淚花兒都要從眼眶中跑出來。
“我,我……”
林宜知在李棗花這個(gè)當(dāng)媽的拿不定主意時(shí)來到鐘禾苗的身邊,鐘禾苗害怕地看著林宜知,“姐姐,我自己磕的,不報(bào)警!”
她不能給媽媽添麻煩。
林宜知看著想要起身的鐘禾苗,溫柔道:“我把簾子拉上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嗯?!?
林宜知將簾子拉上的時(shí)候示意李棗花進(jìn)來,但是她往禾苗躺著的病床走了一步,又停在了原地。
林宜知看著她不干不脆的模樣,索性直接將簾子拉死。
林宜知坐在鐘禾苗的身邊,看著她那雙單純信任的眼睛,溫聲問道:“還記得我是誰嗎?”
“嗯?!?
“姐姐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也許是林宜知之前在火車上給鐘禾苗留下的印象太好,也可能是因?yàn)榇藭r(shí)是林宜知救了自己,所以鐘禾苗莫名地對林宜知很信任。
“可以?!辩姾堂绲穆曇舨淮螅亲銐蚍块g里的人聽清楚。
“你今天上山了是嗎?”
林宜知并沒有一上來就問鐘禾苗私處的傷,小孩子雖然有時(shí)候不懂,但也是有抵觸心理的。
“嗯,上山找吃的?!?
“家里沒吃的嗎?”
“有,不夠吃,娘說家里糧食快要見底了,說家里窮?!辩姾堂缒昙o(jì)不大,但是話里話外都是操心,“娘很苦,妹妹很餓,我不想讓她們辛苦,所以就上山找吃的了?!?
壓抑的哭聲從簾子外傳來,鐘禾苗聽著有點(diǎn)像自己母親的聲音,想扭頭去看,卻不小心扯到自己的傷口,整張小臉兒都皺在了一起。
但即便這樣,她依舊緊張擔(dān)心地問道:“我娘她……”
“你娘沒事兒,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受傷的嗎?”
許是外面哭泣的聲音小了,鐘禾苗的注意力重新被林宜知拉了回來。
“我去撲兔子沒撲到,然后就掉下去了。”這是鐘禾苗昏迷前的記憶。
林宜知拍了拍她的手道:“幸虧有人救了你,等你好了要對人家說聲謝謝?!?
“好?!辩姾堂绻郧傻卮饝?yīng)著。
“你和你娘還有妹妹搬到李家屯之后,身邊有沒有什么熱心腸的長輩啊?”
“有啊,隔壁的李嬸子、姚婆婆、錘子叔、李奶奶……”
“錘子叔是誰?”林宜知聽著人名中唯一的男人,對鐘禾苗貌似無意地問道。
“是后面的鄰居。”
“他也幫你了?”
“嗯,我餓,去他家里玩,他會給我烤地瓜吃,大家都喜歡去?!?
“大家有誰啊?”
“二丫、小萍、玲玲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