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看向門口,話音俏皮,眼里卻是一陣冰冷:“皇宮如此豪華,長姐思念我這才故意留我多住幾日,她對我這么好她自然也要多陪陪她才是
“姑娘!”紫蘇跺了跺腳,低垂著腦袋沒看著小主的臉色,只一臉的愁眉不展。
“奴……奴婢覺得不好……”她嘟嘟囔囔的,又不知該如何說。
她總覺得不對勁,沈婉儀雖說是長姐,但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姑娘不應(yīng)當(dāng)這么聽沈婉儀的。
再說了,之前姑娘被欺負(fù),明明也是對沈婉儀起了疑心,怎么這才沒幾日就愿意留下來?
紫蘇不知道該如何勸,更加不知道姑娘打的什么主意。
只是懷著期待道:“我覺得姑娘不應(yīng)當(dāng)留在宮里
姑娘是正經(jīng)的嫡出,這次來京都就是來選秀入宮的。好好地正經(jīng)妃嬪不當(dāng),如今在這兒像是什么話?
頭一次姑娘驚慌失措的跑回來,她已經(jīng)隱約猜到是誰了。
前兩日,萬歲爺剛留宿沈婉儀那兒,小主又是一身的印子回來。
如今這沈婉儀還光明正大的將人安排在后宮,是個人都知道打的什么注意。閱寶書屋
紫蘇想到其中的關(guān)鍵,臉色白了又白:“若是……若是
“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可如何是好?”
這樣隱秘的事不說有多危險,要堵住多少人的嘴,就光憑欺君之罪,若是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只怕也是夠不少人人頭落地的。
紫蘇能想到這一點,沈芙怎么能想不到?
她看了眼門外的人影,眉眼一彎:“我…我如今也不是清白之身了,選秀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個夢
沈芙面上冰冷嚇人,開口的聲音卻是顫巍巍的,十足一副可憐相:“與其嫁給別人讓人恥笑,倒時沈家一家老小跟著我丟人,還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
“只要能夠幫到長姐,幫到沈家,就算,就算我什么都不要,我也心甘情愿
屋內(nèi),女子低沉的嗓音顫抖又可憐。
門外站著的沈清如這才算是松了口氣。她最怕的就是沈芙表面一套,備貨一套,甚至于到最后背刺她一刀。
這樣天大的事,連她都覺得荒唐。若是沈芙存著異心,只能趁早除之。
如今聽到沈芙這么說,她這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放下心來。
“走吧沈清如該聽的都聽到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跟著落了地。
她扶著逢春的手,搖頭輕笑。
到底是嬌寵長大的嬌嬌女這般愚蠢,連點手段都沒有。
自己略施小計,立即就降服了她。日后自己再多使使勁兒,沈芙還不是猶如傀儡般為她所用?
逢春見小主心情這樣好,立即討巧的道:“恭喜小主得償所愿
沈清如抬手壓了壓頭上的簪子,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得意:“是
“是得償所愿沈芙如今已經(jīng)心甘情愿成了她替代品。
如今她只需再使使勁兒,讓萬歲爺再來長秋宮中一回便成了。
想到昨日的屈辱,沈清如抬手壓了壓頭上的金簪。
祥貴嬪如此可恨,總有一日她要報復(f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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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秋宮中除了祥貴嬪與沈清如這個從四品婉儀之外。余下的就只住了兩個無寵的常在。
一位方常在,一位劉常在。
沈芙的屋子恰好與他們兩個挨的近,只是自打她住進去后,兩位常在倒像是絲毫不知,大門緊閉著無人出來。
接連住了幾日,都沒瞧見人。
沈芙自打搬進來后,沈清如日日派人去看著。沈芙心中門清兒,卻裝作不知。
上回萬歲爺在她身上留的印子不少,沈芙干脆也就沒出門。
她坐的住紫蘇卻是坐不住。日日試圖勸說姑娘跟自己回去。
沈芙自然不答應(yīng),每日坐在屋子里,有時才會出神般的看向窗外的那片竹林。
“姑娘,你到底是看什么啊一連坐了三四日,紫蘇也自知勸不動了,泄氣般的坐在沈芙身側(cè)。
“整日里在這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人都要坐傻了紫蘇嘀嘀咕咕的勸道:“姑娘,就算是留在宮里,你起碼也出門走走
沈芙的目光從那片竹林處收回,低頭看了紫蘇一眼,這才笑道:“憋壞你了
她瞧了紫蘇一眼,從椅子上站起:“走吧
紫蘇眼睛一亮,立即站了起來,巴巴的跟在沈芙身后:“小主,去哪里?”
沈芙今日心情好的出奇,她撐著傘優(yōu)哉游哉的笑道:“帶你看熱鬧去
扶玉閣離沈清如的屋子才一炷香的功夫,拐個彎兒就到了。
沈芙前腳剛出門,后腳沈清如那兒就收到了消息。
正是晌午,天氣炎熱,沈芙穿了身嫩黃色的羅裙。撐著油紙傘從長廊那兒走來,遠遠兒的瞧見沈清如,沈芙眼睛一亮。
拎著裙擺走過去,小跑著到沈清如的身側(cè):“長姐
正是二八少女,巴掌大的臉上白皙如雪。沈芙今日穿的俏皮可愛,陽光下,一身肌膚如雪般白皙。
沈清如坐在長椅上,只覺得被那奪目的白晃了眼。她壓下喉嚨里的驚呼,隨后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沈芙幾眼。
這羅裙看似簡單,可一眼就知是當(dāng)下最時新的皎月紗,聽聞這布一尺千金,看似普通但想看才知不同,在烈陽之下可泛著微微的光。
沈清如之前早就聽過,但今日才算是真正見識。
同是沈家的女兒,她卻是見都沒見過。
掌心一緊,沈清如面色極為難看。再看著沈芙,才瞧出她身上處處都并非凡品。
烏黑的長發(fā)上只挽了個玉簪,看那成色一瞧便知是好物。
腰間墜著的羊脂白玉渾然天成,大天水碧的腰帶盈盈一握,勾勒出姣好的身段。
沈芙打扮的簡單,細看才知其中的不同。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精品。
沈清如心中暗暗泛著酸,目光從那羊脂白玉的玉佩上挪開。她伸手悄悄地的解下白玉耳墜,這才對著沈芙笑道:“阿芙來了
沈芙?jīng)]錯過她的動作,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諷刺。
沈清如這人一來嫉妒她的容色,二來又惦記她的身份,甚至于連她身后的財產(chǎn)都想私吞的一干二凈。
上輩子她將自己利用了個徹底,除了她的身段之外,連著顧家都成了她的聚寶盆。
沈清如為了裝扮自己,在后宮中揮霍無度,衣裳首飾要的越來越昂貴。甚至于讓人去尋前朝的秘藥,調(diào)養(yǎng)好了身子,身段姿容上升了不止一個程度。
也為后來年紀(jì)輕輕就成為寵妃打下了基礎(chǔ)。
“長姐沈芙眼精一彎,立即給沈清如行了個禮。
沈清如立即輕輕熱熱的拉著人起來:“你我姐妹,無需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