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聽到聲音及時從萬歲爺?shù)南ド掀饋?,但是還沒來得及,正巧就被林安看了個正著。
林安本是彎著身子的,瞧見這一幕連忙低下頭,連著余光都不敢亂瞟。
乖乖……
林安嘴里嘖嘖出聲兒,這沈芙小主的恩寵可謂是半點兒都不減。剛剛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沈芙小主可是坐在萬歲爺?shù)南ドw上呢。
這后宮之中受寵的人不少,林安伺候萬歲爺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嬪妃們受寵的不知見過多少。
但是像是沈芙小主這樣,從受寵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恩寵不減的可謂是只有沈芙小主這么一位。
林安嘴里嘖嘖出奇,面上卻是半點兒不顯。只是越發(fā)彎著身子恭恭敬敬的道:“祥貴嬪已經(jīng)暈了過去,萬歲爺可要去看看?”
“萬歲爺還是去看看吧?!鄙蜍铰牭竭@話連忙開口,她想到剛剛來時一閃而過瞧見祥貴嬪的神情,及時勸道。
萬歲爺對祥貴嬪太過無情,以沈芙對萬歲爺?shù)牧私?,萬歲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對她如此。
若是祥貴嬪當(dāng)真兒沒有犯下大錯,那萬歲爺如此對她,心中怕也是存著一分愧疚。
再說了,她想到剛剛來時祥貴嬪的神色,祥貴嬪的臉色太過慘白,只怕這回是當(dāng)真兒暈倒過去,并非假裝。沈芙心中來回翻滾,面對著萬歲爺,面上帶著幾分焦急:
“祥貴嬪身體虛弱,跪了這么長時間,正是不舒坦的時候,萬歲爺何不前去看看,心里也好放心才是。”
沈芙說話之時,面上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焦急。
簫煜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沈芙幾眼,將她面上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等過了半晌之后才算是挪開目光。
“將祥貴嬪送回去,派太醫(yī)過去好好伺候著?!比f歲爺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眉眼神色淡淡的道:
“若是祥貴嬪有了個好歹,朕那你們試問?!?
萬歲爺話音落下,屋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林安抬起頭來往著萬歲爺那兒看了眼,隨后趕忙低下頭:“是,奴才遵命?!?
祥貴嬪這么一暈,直接就大病了一場,可驟然如此,萬歲爺卻還是沒有過去。
宮中之人這才清楚,祥貴嬪是真的失寵了。
祥貴嬪養(yǎng)了三皇子那么多年,一直風(fēng)光無限,只怕是沒想到臨到此,三皇子眼看著就要大了,反倒是被萬歲爺送到了榮貴妃那兒。
這不就等于是在給旁人做了嫁衣?
只怕祥貴嬪半夜想起來都要悔恨死!
長秋宮就此消沉下來,反倒是榮貴妃那兒一時之間變得風(fēng)光無限。
榮貴妃在后宮中本就是令人羨慕的,后宮中榮貴妃的位分最高。
唯一一位貴妃本就是招人艷羨了,可偏偏萬歲爺如今還下令將三皇子給了榮貴妃。
如今榮貴妃膝下有子,原本就至高無上的地位更是越發(fā)的不可動搖。
這幾日榮貴妃宮里熱鬧非凡,嬪妃們個個都往著榮貴妃宮中去。
榮貴妃陪著說了幾天話,到最后干脆閉門謝客。
“娘娘就這么誰也不讓進,那些嬪妃們只怕是急要跳墻了?!?
榮貴妃一襲白色的紗裙,正站在牡丹花叢中修剪花枝。榮貴妃的宮殿雖不是后宮中最豪華,但卻是整個后宮中花最多的。
那后院中一大片的花叢,開的絢爛至極??芍^是比御花園開的還要燦爛許多。
聽了這話,榮貴妃手中的剪刀一頓,一朵開的正嬌艷嫵媚的牡丹花正順著枝頭落在地上:
榮貴妃低頭,看著地上殘落的花枝,臉上的神色倦倦的,一臉的淡然:“淑貴嬪如何了?”
嬤嬤看著地上被剪落的牡丹花,面對著主子的話倒是半點兒都不驚訝。
她面帶著微笑,意有所指:“淑貴嬪如今就如同這朵盛開的牡丹花,雖依舊嬌艷欲滴,但顯然是過了花期了?!?
地上的牡丹花開的再好,可被這一剪刀剪下,從枝頭落下時雖依舊嬌艷,卻到底是失了生氣。
榮貴妃眉眼淡淡,面對著嬤嬤的話,半點兒都不詫異。
只是一臉淡然,修建著枝頭上的花枝揉著:“在嬌艷,過了是日也得下去了。”
“這世間的花千千萬萬,哪里就能任由一朵花常開呢?”榮貴妃說著,放下拿著剪刀的手。bua面對著嬤嬤,又繼續(xù)問道:“這牡丹花謝了,還有一朵合歡花呢?”
這整個宮中,除了榮貴妃風(fēng)光無限之外,這合歡殿的沈婕妤也是同樣恩寵不減。
“哪怕是懷著身孕,可萬歲爺卻該去的去,不該去的時候也是去的?!?
沈芙懷著身孕一事,萬歲爺為了護住沈芙,并未對任何人說,整個后宮上下只有她一人知道。
但就算是如此,萬歲爺卻還是日日都去。
嬤嬤看著自家主子,哪怕是剛剛榮貴妃一臉淡然,可此時神色卻還是變了。
“這牡丹花期長,時日一到都凋謝了。”嬤嬤笑著道:
“至于這合歡花,本就不是上的了臺面的東西,什么時候花開,什么時候花謝,還不是都看娘娘您的?”
這幾日宮里宮外熱鬧得很,淑貴嬪的生辰要到了,宮里宮外都在準(zhǔn)備。
合歡殿內(nèi)
沈芙腹中的胎兒已經(jīng)算是兩個多月了,這幾日比起尋常之時要身子要犯困許多。
“小主這幾日犯困的厲害?!弊咸K端著托盤進來,見沈芙又撐著下顎在打盹兒,忍不住的笑道。
“剛才吃過午飯沒多久,小主就睡了一覺,如今才剛醒,小主緊接著又睡著了?!?
紫蘇放下手中的托盤,一臉笑意盈盈的開口道。
沈芙聽見動靜等過了好久才算是抬起頭:“這幾日實在是犯困的厲害?!?
沈芙說著,抬手打了個哈欠,眼睛雖是睜開,可偏偏身子還有些軟綿綿的。
“又送了什么來?”沈芙說著,目光朝著下面看了眼。
紫蘇端著托盤放在矮桌之上,面上笑臉盈盈的開口:“還能是什么?”
紅漆托盤落在桌面之上,紫蘇打開里面的湯盅,一股香濃之氣迎面撲鼻。
沈芙聞到這味道就人就忍不住的往后偏了偏,轉(zhuǎn)身之時甚至還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近來幾日她實在是有些過于嗜睡了,午睡剛過,轉(zhuǎn)眼又瞇了一會兒。
“小主這肚子如今才兩個多月大,就如此的疲倦了?!弊咸K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