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看見這一幕嚇得面色慘白,捂著嘴生怕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生怕周美人看見了自己,趁著無人注意飛快的朝外跑去。
紫蘇一路上半點(diǎn)兒不敢停,直到跑到合歡殿門口才停下。
“小,小主?!逼岷诘囊估?,路上滿是泥濘,紫蘇一路跑過來鞋襪都濕了。
渾身被積雪濺的濕透,身上冰冷的,唯獨(dú)額頭卻不停冒著冷汗。
“怎么回事?”沈芙本正站在書案前練字。
見狀拿著毛筆的手都頓住了。
“何事這么慌張?”
紫蘇滿身污穢,卻是顧不得那么多。一把揮開小桂子遞過來的帕子,三兩步的走上前:“小主,你是不知道周美人有多恐怖?!?
她走到沈芙身側(cè),繪聲繪色的將剛剛看見的一切說出來。
說到最后,她甚至還忍不住的打了個(gè)寒顫。
“您是不知道,周美人說話那表情?!弊咸K渾身發(fā)顫著,面色止不住的泛白。
“周美人那樣子,像是恨不得將小主您……您給活活剝了?!?
紫蘇說完,掀開眼眸朝著沈芙悄瞧了眼。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芙聽后卻半點(diǎn)兒都不驚訝。
除了剛剛看見紫蘇的一眼有些不可置信之外,眼眸之中沒有任何別的差別。
好像是對(duì)紫蘇所說的話,半點(diǎn)兒都不詫異。
“小……小主。”紫蘇忍不住的問:“小主,您不覺得害怕嗎?”
周美人對(duì)她有這么大仇恨。
若這事是換做自己,怕是早就嚇傻了。
“有什么怕的?”沈芙回過神來,繼續(xù)低頭練字。
“在這深宮之中的人,誰與誰又不是敵人?”她們同處于一個(gè)地方,爭(zhēng)奪的是同一個(gè)人的恩寵。
公共的利益面前,任何阻礙自己的人都將會(huì)成為敵人。
“只不過周美人表現(xiàn)出來了,又恰好被你看見了而已?!?
沈芙搖著頭,練著手中的毛筆字道。
紫蘇本是被周美人那番拿著剪刀似是要奪命的樣子嚇得心中發(fā)顫。
見小主無所畏懼,滿臉平淡,便也像是吃了定心丸般漸漸地放下心。
“要奴婢說周美人簡(jiǎn)直是癡心妄想?!狈畔滦膩恚咸K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就憑她,也敢跟小主您爭(zhēng)?”
紫蘇接過小桂子遞來的帕子,擦拭著身上的污穢,卻克制不住面上的得意洋洋。
“除了家世,周美人樣貌身段樣樣都不敵您,周美人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說是要將小主您的東西一樣樣都拿回去?”
紫蘇半開玩笑,卻掩蓋不住滿臉的諷刺。
并非是她看不起周美人,而是這后宮之中是最看重容色的地方。
周美人那張臉放在哪里都不算是出色,放眼后宮中自然也就不算多亮眼了。
她入宮那么長(zhǎng)時(shí)日都沒入了萬歲爺?shù)难?,連伺候萬歲爺一次都沒有。
如今竟還大不慚的說要奪走沈芙的恩寵。
紫蘇自然不信:“奴婢看周美人就是在白日做夢(mèng),她也不想想,萬歲爺之前都看不中她,如今還能看的中她么?”
眼瞅著她還要再說,沈芙一把放下手中的毛筆。
“你除了瞧見這些,還瞧見什么了?”沈芙走到洗漱臺(tái)凈手,摻了玫瑰花露的水剛凈濕。
身后紫蘇就道:“奴婢忘了說,周美人將送去的那件烏金云繡的舞衣剪碎后,她身邊的紅袖說她還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