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煜剛剛才緩和下來的神色瞬間就變了。
這會眼神之中滿是怒火,漆黑的眼眸之間渾然都是怒色。
他目光從門口收回來深深的看著沈芙。
“好得很!”
“這當真兒是好得很!”
他剛剛還在懷疑,這件事是不是自己想差了。
剛剛在殿內(nèi),恒王看向沈芙的眼神實在算不得清白。
萬歲爺?shù)恼Z氣實在是足夠嚇人。
沈芙哪怕是有所準備,卻還是嚇得當場一陣瑟縮。
“嬪妾實在是不知道什么恒王啊?!?
沈芙可謂是欲哭無淚。
剛剛在殿內(nèi),她就只顧著去看萬歲爺了。至于身邊的人到底是誰,沈?qū)崒嵲谑菦]有過多的注意。
再說了,剛剛那么多人都在跳舞。
恒王要看跳舞,自然是要看她。
萬歲爺何至于生這么大的火氣么?
沈芙滿臉無辜,可是瞧著萬歲爺這番怒火中燒的樣子確是又不敢多嘴。
“嬪妾實在是無辜。”
“你是無辜?!?
萬歲爺?shù)难凵癖鶝龅?,沒有半點兒的情緒。
沈芙無辜,但是恒王是不是無辜。
這就有待考量了。
簫煜的眼神從沈芙的身上收了回去,目光看向門口。
門口的小太監(jiān)還未回去。
他額頭上冒著冷汗,目光忍不住的朝著身后看了眼。
恒王就站在他身后,示意他繼續(xù)。
小太監(jiān)不敢反駁恒王,這位可是打了勝仗的大將軍。他這個做奴才的,怎么敢去得罪?
只是想到屋子里的萬歲爺,小太監(jiān)只覺得臉色都要白了。
他硬著腦袋,又往下敲了敲:“萬歲爺,恒王求見?!?
簫煜總算是回了神,他目光看向門口,眼神中帶著幾分冷笑。
他倒是要瞧瞧,恒王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
竟是將目光打在了他頭上!
“讓人進來!”
簫煜半瞇著眼眸,目光落在沈芙身上。
說出這話時狠狠地咬著牙,眼神之中是顯而易見的怒意。
“朕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恒王倒是來的很快。
他剛走進殿內(nèi),目光卻是朝著四周看了一圈。
但是卻是沒有看見剛剛那位舞姬的身影。
他眉心一緊,心中忍不住的帶著幾分失落。
出去之前分明是聽見了萬歲爺將那位舞姬留了下來,怎么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他滿臉的疑惑,可看著前方的萬歲爺,恒王卻到底還是不敢開口大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
“皇兄?”
恒王輕笑著上前,彎下腰正對著簫煜行了個禮:“可是打擾皇兄了?!?
簫煜坐在太師椅上,單手撐著下顎。他剛喝了酒,嗓音中避免不了的帶上了沙啞。
只是那雙眼神卻相當敏銳。
他從恒王剛進屋開始就注意他了,自是看見了他四處亂看的眼神。
他知道恒王是在找什么。
想到這里,帝王心中忍不住的發(fā)出一陣冷笑,但是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你才剛走,這是因為什么,倒是又回來了?”
萬歲爺?shù)恼Z氣中帶著幾分笑意,但是仔細一聽卻是又聽出其中的玄外之音來。
恒王只覺得自己心口就是一緊。
他抬起頭,眼神深深地朝著萬歲爺?shù)姆较蚩慈ァ?
他雖與帝王不是親生,但是因為他一直常年鎮(zhèn)守邊關(guān),萬歲爺對他一直都是寬容有度的。
像是現(xiàn)在這樣,明顯的帶著不耐煩的,顯是極少的。
恒王不知自己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萬歲爺對自己的態(tài)度,卻還是讓她心中一陣激靈。
他忙低下頭。
桓王心中七上八下的,只是抬起頭看向前方的簫煜。
他想到剛剛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到底還是有些不舍。
“皇兄,臣弟過來,是想問皇兄一件事?!?
簫煜坐在上方,狹長的眼眸輕瞥著下面。
他已經(jīng)察覺到恒王想要說什么了。
帝王的眼神冰冷的,眼眸中無形的帶上了幾分壓力。
他看向下首,但是那眼神卻是又透著的桌面,看向自己的桌子下面。
宴席上的桌子上蓋著一層厚厚的布,此時那桌面之下,沈芙就蜷縮在里面。
她嬌小的身子微微蜷縮著,察覺到萬歲爺在看著自己。
沈芙仰起頭,面上浮現(xiàn)出求饒。
桌子太小,她縮在里面可謂是難受至極。
可萬歲爺偏偏卻是要將她塞到里面,如今身子動彈一下都不得。
嬌小的身子蜷縮著,沈芙見萬歲爺看著自己,探出腦袋就想要出去。
只是才剛動,前方的萬歲爺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
那只手頂住她腦袋,將她用力朝里一推。
沈芙只覺得掌心處傳來一只大手,稍微一用力便將她從里面塞了進去。
她叫苦不迭。
可她抬頭看去,那雙狹長的眼眸中帶著怒火,就這么瞪著他。
沈芙對上那道目光之后,到底還是乖乖的縮了回去。
沈芙哪怕是此時想要出來,可對上萬歲爺?shù)难凵駞s又不敢。
她蜷縮在桌子下面,曲著身子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
簫煜見她老實之后,這才繼續(xù)看向下面。
恒王站在殿內(nèi),有那么幾分心虛。
他只覺得這殿內(nèi)似是比起剛似乎要冷上許多。哪怕是他好好的站在這兒,可心中卻還是覺得有幾分拔涼。
恒王站在殿內(nèi),抬起頭來朝著萬歲爺那兒看去。
他想問問那個舞女如何了。
雖只是那么驚鴻一瞥,但是恒王想到剛剛那見到時的樣子,心中卻還是帶著幾分動容。
他年少就去了邊疆,見過的美人其實不少。
有主動喜歡他送上來的,也有為了討好權(quán)貴送入他腹中的。
他見過的美人實在是不少,但是像是今日這番,只是見過一面就心動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
從來沒有過。
哪怕是隔著面紗沒有見到那張臉真正的樣子
可是他只瞧了那么一面,心中就一直安靜不下來。
他思索良久,實在是不想錯過。故而,他這才這才返回來
恒王等了許久,也沒見萬歲爺主動提起。
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試探著道:“皇兄剛剛要留下的那名舞姬……”
恒王朝著簫煜看去,目光之間帶上了幾分期待。
“臣弟想問這名舞姬可是去哪了?!?
果然!
他果然是在存著這番心思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