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您瞧瞧,沈婕妤都猖狂成什么樣子了。”胡婉儀一早就想巴結榮貴妃,見此情形之后,立即起身走到榮貴妃身側。
“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能一路與萬歲爺同行,還……還讓萬歲爺抱她下來。”
胡婉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掩蓋不住的醋意。她身子雖不虛弱,但自幼坐馬車就難受的嘔吐不堪。
正因為如此,胡婉儀的馬車才跟在榮貴妃的身后,就想著跟隊伍前些,能夠不那么折磨人。
剛聽到沈婕妤身子難受之時,她還有些得意,可這才得意了沒多久,沈芙就乘坐著轎輦浩浩蕩蕩的上了萬歲爺?shù)蔫庉偂?
天知道她這一路坐在馬車上,又吐又暈,下來的時候腿都要軟了。
也不知道萬歲爺?shù)凝堓傋饋硎鞘裁锤杏X。
“都到了宮中了,這么一點點路還要萬歲爺抱著……”胡婉儀嘴里矯情兩個還未吐出來,榮貴妃便轉過身看了她一眼。
:“你是什么身份?萬歲爺想做什么,豈非是你我能夠左右的?”
察覺到榮貴妃的目光,胡婉儀只覺得渾身一緊,連忙跪下身來。
“嬪妾該死!”胡婉儀嚇得雙膝跪地:“嬪妾只是覺得這是沈婕妤要求的?!?
胡婉儀跪在地上,嚇得有些語無倫次。那張泛白的臉上冷汗直流,嘴里胡亂語的甚至都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嬪妾只是在替娘娘您委屈。這龍輦本應當是貴妃娘娘您坐的,這不若不是沈婕妤死乞白賴的求萬歲爺,萬歲爺又怎么會光明正大的對沈婕妤如此?”
胡婉儀這話三分討好,三分巴結,其余的全部都是嚇出來。
她本是想著捧一捧榮貴妃,卻沒想到這馬屁拍到了馬蹄上。
這若是貴妃娘娘日后都看自己不順眼的話,胡婉儀一想到這兒,只覺得從內到外的心寒。
榮貴妃顯然是不愿意理會她,目光從最前方收了回來,這才沖著嬪妃們道:
“大家都回去吧?!?
場面上一時安靜無比,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帶著自己的宮女離開。
胡婉儀從始至終跪在青石板上,在寒風中一直冷顫著瑟瑟發(fā)抖。
直到嬪妃們一個個相繼離開,她這才身子一軟,整個倒在了青石板上。
“小主?!鄙砗蟮膶m女嚇得立即上前去扶她,胡婉儀卻是氣伸手將人推開:“滾。”
她趴在青石板上,只覺得臉頰隱隱的發(fā)疼。
胡婉儀心中浮出一股巨大的嫉妒與不甘,卻也只能灰溜溜的低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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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一路上半步道兒都沒走,被萬歲爺抱著回到合歡殿。直到到了美人榻前,萬歲爺才將她放下。
宮里應當是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合歡殿上下被收拾的與走之前一模一樣。
沈芙的目光從屋內轉了一圈,剛想起身,就被萬歲爺一把按住。
“怎么了?”沈芙輕眨著眼睛,面上帶著疑惑,卻見萬歲爺半彎著身子湊在她面前。
“沈芙。”萬歲爺?shù)哪抗饴湓谒「股?,剛在外面萬歲爺還未曾顯露半分,如今到了屋內,蕭煜的掌心都微微有幾分發(fā)抖。
炙熱的掌心貼在沈芙的小腹,萬歲爺眼中的神色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
“沈芙,讓太醫(yī)來給你把個脈。”
簫煜深吸口氣,沒等沈芙開口,立即迫不及待的便讓人去千金科傳人。
何保坤早就在門口候著了,一聽說里面?zhèn)?,何保坤立即進來。
沈芙看見來人就知曉,這人應當是龍攆上,那人所說的何保坤。
想到剛剛龍輦之上,太醫(yī)所說的話,沈芙心中頓時一陣緊張。
“太醫(yī)?!比f歲爺顯然同樣也是如此,立即問:“如何?”
“臣……尚且不能確信。”何保坤放下手,立即就在地上跪下。
“連你都不能確定?”萬歲爺眼眸中的期待一下黯淡下來,他飛快的看了軟榻上的沈芙一眼,再重新看向地上的人。
“何太醫(yī),你跟朕說實話。”簫煜坐在椅子上,眉心卻是微微緊擰著。
他這一路上,就盼著沈芙懷中的胎兒。如今聽著太醫(yī)這么含含糊糊的回答,眉眼之間的戾氣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朕知道你把喜脈是好手,到底有幾成把握?!?
何保坤聽聞,不著痕跡的往沈芙那兒看了眼。他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位小主受寵,如今萬歲爺?shù)脑捰终f到了這兒,何保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之前不管是宮中哪位嬪妃有喜,萬歲爺都沒如此過。
“小主月份太小,加上如今正在病中,這脈象把的怕是稍有誤差。”在宮中做太醫(yī),最重要的并非是醫(yī)術,相反而是嘴。
沒有萬分把握的事,是不能輕易從太醫(yī)的嘴里說出口的。
何保坤沉吟了片刻,還是跪在地上:“恭喜萬歲爺,沈婕妤腹中的喜脈,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