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出去一趟,叫你哥哥把詳細(xì)緣由,涉及多少人打聽出來?!?
“是,少夫人!”
陸令筠決心幫個忙,但前提是事情她得弄清楚。
第二日。
陸令筠照舊先去搖光閣看一看程云朔。
程云朔身子越發(fā)好利,精氣神也慢慢恢復(fù),看樣子再有三兩日便能大好。
從搖光閣出來后,她便徑直去了城西的趙記客棧。
客棧出了人命,大門就被封了起來,不少客人都選擇去了別家客棧,只剩一部分人還住在里面,進(jìn)出都走后門。
“小姐!”
她剛一到,冬生便從人群里走出來。
“我領(lǐng)你去客棧里面?!?
“好。”陸令筠戴了個斗笠,從后門跟著冬生進(jìn)了客棧。
一進(jìn)客棧就看到堆得亂七八糟的東西。
鍋碗瓢盆,晾曬的衣裳,臘肉咸魚蘿卜菜干,以及一些難聞的氣味。
“小姐,現(xiàn)在客棧是沒人管了,他們掌柜被抓,干活的都回去了,客棧里吃住都是自己解決,這地界確實臟亂。”
“無妨?!?
陸令筠從一堆雜亂東西里尋得落腳地,跟著冬生進(jìn)了客棧里面。
客棧里面更亂,一樓有一塊大以及干了的血跡,幾張桌子上擺著吃剩沒人收的餐盤,好在如今天氣轉(zhuǎn)冷,沒招那么多蒼蠅,但也夠臟的。
陸令筠仔細(xì)觀察了一下血跡周圍,“這里之前是有什么嗎?”
“對,這里之前放一個花盆,那個倒霉蛋就是砸中花盆當(dāng)場死的。”冬生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一道剛正憤懣的聲音,“你說誰是倒霉蛋呢!”
陸令筠一抬頭,就見一個穿著粗布,肩膀袖口打了兩處補(bǔ)丁的年輕男人站在樓梯上,此時正一臉怒火的看著他們倆。
“請問閣下是?”冬生問道。
男子從二樓走下來,正氣十足道,“我就是柳疏輝!”
柳疏輝?
一瞬間,聽到這個名字的陸令筠怔住了。
上一世的探花柳疏輝?!
而旁邊的冬生聽到這個名字,非常頭疼的跟陸令筠道,“小姐,就是他,他是那個死了的同鄉(xiāng),就是他拒不接受賠錢,就要叫掌柜的賠命,還說天子腳下天理昭昭,大理寺不把人斬了給他同鄉(xiāng)償命,他就要告御狀!”
陸令筠:“.......”
果然是那個一根筋柳疏輝。
這個人她是太太太有印象了。
這可是上一世跟李聞洵作了一輩子對,死磕到底,后來成了江南漕運總督的柳疏輝。
這個人一根筋軸到底,碰到不公正的事死磕下去,這樣的人本來不適合官場,但是他太有才華才能了,埋沒都埋沒不掉,而當(dāng)朝皇帝還是個慧眼如炬,善于用人的明君,將他放在漕運總督的位置鎮(zhèn)住了一群人。
可以這么說,李聞洵的一品官是靠陸令筠鋪路,柳疏輝的漕運總督全是他自己莽出來的。
這是個頂級能人,還是個頂級大犟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