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錢正從醫(yī)院逃跑一事逐漸傳開,哪怕市里邊有意封鎖消息,但天底下終究沒有不透風的墻,即便今天是周末,也依然阻止不了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傳播。
喬梁今天上午利用周末時間再次前往縣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調(diào)研企業(yè)復工復產(chǎn)情況,直至中午回到縣大院時,喬梁才聽說了錢正的事,驚訝之余,喬梁竟然沒感到太大的意外,早在前些天聽到錢正剛醒來就瘋了的消息,喬梁就懷疑錢正是否裝瘋,雖然后邊也傳出錢正大小便失禁的事,但喬梁心里的疑慮并沒有因此打消,現(xiàn)在聽到錢正跑了,喬梁覺得這其實才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看來有人真要睡不踏實了。”喬梁輕聲自語著。
喬梁自自語時,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喬梁下意識地眉頭一皺,只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馬妍麗’的名字。
喬梁委實不愿意接馬妍麗的電話,遲疑了一下,喬梁最終沒理會,讓電話自行掛掉。
不過還沒等喬梁把手機放下,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喬梁瞅了瞅,依然是馬妍麗打來的,這回喬梁沒再不接,而是按下了接聽鍵。
喬梁擔心萬一馬妍麗找他是真的有事,如果因為他的個人情緒而錯過工作上的事情,那委實不應該。
電話對面,馬妍麗似乎才剛剛睡醒,略顯慵懶的聲音響起,“喬梁同志,你這是不愿意接我的電話呢?”
喬梁淡淡道,“馬書記誤會了,我剛有點事沒來得接,這不,剛拿出手機準備打過去,你就又打過來了。”
馬妍麗呵呵笑道,“喬梁同志,是真的嗎?還是你當我好騙?”
喬梁無語,不想和馬妍麗多扯這些沒營養(yǎng)的閑話,道,“馬書記,你有什么事嗎?”
馬妍麗嘆了口氣,“看來喬梁同志連跟我多說兩句都嫌浪費時間,要是沒事,喬梁同志是不是準備掛電話了?”
喬梁淡淡道,“我知道馬書記工作忙,不瞞馬書記,我的工作也忙,沒啥事的話,確實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閑聊上。”
馬妍麗笑道,“看來我確實是挺招喬梁同志煩的,行,那我就不廢話了,喬梁同志,你看看你這個周末有沒有時間,咱們碰個頭聊一聊你們縣班子調(diào)整的事,當然,你要是周末沒空,周一過來我辦公室聊也行?!?
喬梁聞聽怔住,“馬書記,你說啥?”
馬妍麗笑道,“聊你們縣班子調(diào)整的事,市里邊有意對你們達關(guān)縣班子的主要同志進行調(diào)整,所以讓我先和你碰個頭?!?
馬妍麗能想象到喬梁臉上驚訝的表情,她也是剛剛被林松原打來的電話吵醒的,今天沒安排公務的她,睡了個大大的美容覺,要不是剛才林松原打電話來,她恐怕要直接睡到下午。
剛剛在電話里聽到林松原跟她提及要調(diào)整達關(guān)縣班子的事,馬妍麗同樣驚訝不已,詢問了下林松原原因,林松原只是簡單跟她解釋了下,但馬妍麗并不怎么相信林松原嘴上說的,直覺告訴她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但林松原不跟她說實話,她也懶得多問,反正喬梁如果不滿,那也是去找林松原。
片刻的愣神后,喬梁問道,“馬書記,不知道市里要對我們縣班子作何調(diào)整?”
馬妍麗笑道,“喬梁同志,這個三兩句話說不清楚,我認為我們見面溝通會更好一些,你覺得呢?”
喬梁眉頭微擰,馬妍麗這么說也有道理,這么重要的事,確實是當面溝通較好,只是喬梁想不明白市里邊為何要突然對縣班子做調(diào)整。
心里想著,喬梁看了下桌上的日程安排,下午沒啥事,便道,“馬書記,這樣吧,下午你有空嗎?我們下午碰個面?!?
馬妍麗笑意盈盈道,“喬梁同志,你可真著急?!?
喬梁無語,總感覺馬妍麗這話里又有點別的意味。
不想和馬妍麗扯那些亂七八糟的,喬梁道,“馬書記,那我們下午在你辦公室碰個面?”
馬妍麗道,“喬梁同志,這大周末的就不去辦公室了吧,咱們在外面找個地方?!?
喬梁聽了,皺了皺眉頭,想想也沒再堅持,讓馬妍麗安排地方,反正只要不是酒店房間啥的就無所謂。
兩人掛掉電話,喬梁琢磨著馬妍麗剛剛的話,市里突然要對達關(guān)縣的班子進行調(diào)整,喬梁相信這絕不可能是馬妍麗的意思,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干這種事,再者,即便馬妍麗有這方面的意思,他喬梁也是市班子的領(lǐng)導成員,馬妍麗一個人是不可能推動得了這事的,除非這是林松原支持的,甚至有可能是林松原在主導這事。
喬梁尋思了一會,最后也懶得多想,下午見了馬妍麗就清楚了。
在辦公室午休了一會,醒來又批閱了半小時的文件,喬梁就坐車前往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