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關新民對他有所交代,但蘇躍生也有自己的立場,他就算要幫駱飛,前提也得是不能影響到自身,駱飛現(xiàn)在要是告訴他真相,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見駱飛臉色不大好看,蘇躍生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條,道,“駱書記,這是我們工作組一名工作人員的電話,駱書記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聯(lián)系?!?
駱飛聞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蘇躍生一眼,拿起桌上的紙條,隱隱約約有些明悟,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蘇躍生笑了笑,似乎不想和駱飛多談工作,主動岔開話題,道,“駱書記,江州是個好地方吶?!?
“是啊,江州挺好的?!瘪橈w下意識附和著,不明白蘇躍生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聽蘇躍生繼續(xù)道,“江州是咱們省里的經(jīng)濟大市,歷來江州市走出去的一把手,只要不是因為年齡原因直接卸任的,最后大都能更進一步,就拿你的上一任安哲書記來說,現(xiàn)在的成就可是讓人十分矚目吶,以安哲書記的年齡,將來還大有可為?!?
聽到蘇躍生這話,駱飛臉色一僵,蘇躍生提到安哲,駱飛不自覺就要拿自己跟安哲比較,原先他成功擠掉了安哲,接任江州市的一把手,而安哲則是被調(diào)到江東商業(yè)集團去坐冷板凳,當時他一度意氣風發(fā),志得意滿,覺得安哲已經(jīng)不能翻身,而他將來的成就肯定會遠遠超過安哲,沒想到風水輪流轉(zhuǎn),時間過去不到兩年,安哲不僅咸魚翻身,現(xiàn)在更是往上一步,而且還進入了西北省的班子,反觀他自己,如今連江州市一把手的位置都坐不穩(wěn)。
兩相對比起來,駱飛心里突然充滿了挫敗感。
蘇躍生見駱飛有點難堪,意識到自己談這個話題有點不合時宜,笑了笑,“駱書記,咱們聊點別的,對了,你下象棋不?要不咱們來一盤?”
駱飛這會哪有心情和蘇躍生下象棋,搖頭道,“蘇主任,我這下棋水平不行,恐怕會讓你見笑?!?
“是嘛?!碧K躍生呵呵一笑,見駱飛心不在焉,蘇躍生也沒再強求,在他看來,下象棋也是挺能鍛煉一個人的心性的,駱飛看來沒那個耐心。
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最后因為蘇躍生來了電話先行離開,駱飛隨即也從酒店出來。
市區(qū),徐洪剛經(jīng)常來的會所里,此刻,徐洪剛在自己的專用房間里,邊享受著舒服的按摩,邊同身旁的男子說道,“這次的計劃總體還是成功的,雖然趙曉陽的事被駱飛給應付過去了,但咱們搞出來的動靜還是成功了,省里派了工作組下來,而且還是陳正剛書記親自掛帥,這次駱飛有點兇險了?!?
“這可都是徐書記的運籌帷幄?!蹦凶有Σ[瞇奉承道。
“事情都是你操辦的,要記你一功?!毙旌閯傊噶酥改凶?,心情舒暢,“陳正剛這次過來,目的怕是不簡單吶,他這個紀律部門的一把手,如果只是為了核實網(wǎng)上的輿情,斷不至于親自出馬,我估計他肯定是帶著更重大的任務來的?!?
“之前省紀律部門派來查趙曉陽的人,還在咱們江州,并沒有離開?!蹦凶诱f道。
“嗯?!毙旌閯傸c了點頭,他就是想到了這一點,因此,陳正剛來到江州,完全可以指揮其部門的人單獨行動,而不受工作組的限制,而紀律部門的人之所以沒有離開,或許也正是陳正剛的安排。
兩人正在聊天,徐洪剛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徐洪剛瞅了一眼,見有短信進來,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下,這是一條沒有署名的短信,說明發(fā)短信的人并不在徐洪剛的通訊錄里。
徐洪剛起初以為是那種亂七八糟的推廣短信,直至看到短信內(nèi)容后,徐洪剛的臉色才發(fā)生了些許變化。
目光微凝,徐洪剛看著這條沒有署名的短信,喃喃自語道,“有點意思……”
“徐書記,怎么了?”男子好奇地問道。
徐洪剛沒有說話,而是沉思起來,很快,徐洪剛給這條短信回復了過去,就發(fā)了三個字:你是誰?
短信發(fā)過去后,徐洪剛盯著手機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回復后,徐洪剛沉吟半晌,把手機放下,并沒有直接給對方打電話過去。
“徐書記,誰的短信呀?”男子又問了一句。
“你瞅瞅。”徐洪剛把手機遞給男子。
男子拿起來看了下,短信也只有短短一句話,男子看完后,驚奇道,“這……這誰發(fā)的短信?。俊?
“不知道,號碼我都不認識?!毙旌閯傂θ萃嫖兜?,“駱飛這棵大樹還沒倒呢,他身邊就有人開始見風使舵了。”
“這人會是誰呢,能知道駱書記的行程,看來是駱書記身邊比較親近的人,又或者是專門跟蹤駱書記?”男子說著自己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