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标P(guān)新民輕拍著桌子,“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應(yīng)該讓江州方面自己去處理,而不是這時候去添亂,我相信江州方面有能力處理好本次的輿情?!?
“新民同志,我們介入,只是為了更好回應(yīng)公眾的關(guān)切,將負面輿論影響降到最低,怎么能說是去添亂呢?”陳正剛皺眉道。
“我看就是添亂。”關(guān)新民毫不客氣地駁斥著陳正剛,這個時候,他必須毫不猶豫表現(xiàn)出維護駱飛的態(tài)度,同時,關(guān)新民對陳正剛也極為不滿,對方明知道駱飛是他的人,卻偏偏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建議,還有沒有將他關(guān)新民放在眼里?
心里如此想著,關(guān)新民不動聲色地看了鄭國鴻一眼,又或者說,這是來自鄭國鴻的授意?但不管是哪種可能,關(guān)新民知道自己這時候決不能退讓。
陳正剛顯然沒想到關(guān)新民會直接駁斥他,這讓陳正剛臉色難看起來,他好歹也是紀律部門的一把手,關(guān)新民這么做,并沒有考慮他的面子,這讓陳正剛心里陡然生出了幾分火氣,不客氣道,“新民同志,我們身為主要領(lǐng)導,在一些重大問題的處理上必須堅持原則,不能帶有個人私情?!?
“正剛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說我沒有原則嗎?”關(guān)新民冷著臉道。
“我只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标愓齽偟?。
“正剛同志,你要這么說,我反倒懷疑你急著要介入調(diào)查這事,是不是帶有什么個人目的呢?”關(guān)新民撇嘴道。
“新民同志,我陳正剛做事問心無愧,對得起組織,對得起群眾,我的為人大家也都清楚,我能有什么個人目的?”陳正剛氣地站了起來。
“呵呵,正剛同志,你急什么,坐下來。”鄭國鴻適時出聲,安撫著陳正剛的情緒。
“鄭書記,新民同志這么說,我可以說他是對我個人的誹謗?!标愓齽偵鷼獾卣f道。
“呵呵,大家都是在討論工作,不要帶有個人情緒嘛,有話好好說?!编崌櫿f著看向關(guān)新民,“新民同志剛剛那樣說確實也不對,正剛同志的為人,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執(zhí)掌紀律部門,剛正不阿,這是大家都認可的。”
“嗯,我剛剛的話可能有失偏頗,正剛同志別往心里去就是?!标P(guān)新民淡然說道,鄭國鴻這么說,他知道自己也該找個臺階下。
“行了,那我們還是回到駱飛這件事上面,不管是新民同志還是正剛同志,你們倆都有各自的立場和想法,站在你們的角度考慮,你們的想法也都沒問題,這樣吧,依我看,大家都各退一步,關(guān)于本次駱飛的輿情,咱們暫時讓江州市方面自己去處理,如果后面事態(tài)升級,咱們再介入,你們覺得如何?”鄭國鴻看著兩人道。
關(guān)新民聞眉頭微皺,他對鄭國鴻的這個方案是不滿的,但他也不好直接反駁鄭國鴻,而且鄭國鴻這么說,已經(jīng)考慮了他的面子,關(guān)新民知道自己不能再咄咄逼人。
鄭國鴻見關(guān)新民和陳正剛都不吭聲,微微一笑,對關(guān)新民道,“新民同志,你先表個態(tài)?!?
關(guān)新民沉默了一下,旋即悶悶地說了一句,“我沒意見?!?
見關(guān)新民退讓了一步,陳正剛也沒再僵著,點頭道,“我也沒意見。”
關(guān)新民說完就站起身,“鄭書記,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编崌欬c了點頭。
看著關(guān)新民離去,等到辦公室門重新關(guān)上后,鄭國鴻這才笑著對陳正剛道,“正剛同志,看到了沒有,在駱飛這件事上,你不能硬來?!?
“鄭書記,如果你堅持由我們介入調(diào)查的話,我相信新民同志也沒辦法。”陳正剛擰著眉頭。
“呵,正剛同志這是對我產(chǎn)生不滿了吶?!编崌櫺Φ馈?
“鄭書記,您是一把手,我哪敢對您有什么不滿?!标愓齽偫?。
“瞧瞧,這臉都臭成什么樣了,還說沒有不滿?!编崌櫺α似饋?,“看來我得請正剛同志吃頓飯,才能打消你心頭的怨氣了。”
陳正剛沒說話,他此時覺得,鄭國鴻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似乎缺乏足夠的魄力。這和陳正剛之前對鄭國鴻的印象有些差異,之前他覺得鄭國鴻處理問題很果斷很沉穩(wěn)很高瞻遠矚,不但有強大的氣場,而且很有魄力和氣勢,顯得很深謀遠慮,可是現(xiàn)在……
如此想著,陳正剛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