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處長淡淡點著頭,上樓后,直接來到其中一間辦公室,這是縣檢一名副檢的辦公室,對方叫何偉陽,是縣檢的幾名副職之一,算是縣檢里邊比較老資格的一位副職。
何偉陽這會正在看案卷,看到進來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趕緊站起來,熱情地迎上前,“喲,這不是孔處嘛,今天是什么風把您吹過來了?”
“何檢,我來辦點公務,你們縣檢在辦許嬋的案子是吧?現(xiàn)在我們市檢的一個案子也牽扯到許嬋,問題比較嚴重,需要你們把人移交給我們。”孔處長笑道,他之所以直接來找對方,是因為他跟何偉陽比較熟悉。
“是嗎?”何偉陽微微一怔,許嬋的事兒那么大?連市檢的案子都牽扯了。
何偉陽尋思間,就聽對方道,“何檢,我這邊時間趕,馬上就要趕回市里,你抓緊把人交給我們?!?
“好,那我馬上去請示姜檢?!焙蝹リ桙c頭道。
孔處長聽到對方的話,眼神閃爍了一下,笑道,“何檢,這么件小事,犯不著勞煩姜檢了嘛,你好歹也是縣檢的二把手,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主?”
“孔處,這可不是小事,許嬋是縣府辦主任,她的案子是姜檢親自辦的,就算要把人移交給你們市檢,我也得跟姜檢匯報一下,要不然我可不敢擅自做主?!焙蝹リ栃呛堑卣f道,“還有,我可算不上縣檢的二把手,孔處您千萬別這么說,要不然讓下面的人聽了笑話?!?
何偉陽說的是實話,在幾名副檢里,他只是資格比較老,但卻算不上二把手,之前的黎江坤出事后,從市里新調來接替黎江坤的孫永才是縣檢的二把手,孫永目前是姜秀秀最信任和最得力的助手。
“何檢,你就別謙虛了,你是縣檢里資格最老的一名副檢了,我看二把手說話都沒你管用?!笨滋庨L捧了對方一句,話鋒一轉,道,“何檢,這件小事就不用麻煩姜檢了,我這邊趕時間,你把人移交給我們就行?!?
“孔處長,這樣恐怕不行?!焙蝹リ栆苫蟮乜戳藢Ψ揭谎?,對方又不是不知道程序,這會卻一個勁強調趕時間,急著要把人帶走,這不由讓何偉陽心里生出幾分疑慮。
“何檢,這樣吧,我這邊急著走,你先把人交給我,你回頭再跟姜檢匯報,有什么問題的話,你讓姜檢直接找我,大家都是一個系統(tǒng)的,我人就在市檢,也不可能跑了?!笨滋庨L笑道。
“孔處長,這真的不行?!焙蝹リ栠B連搖頭,如今姜秀秀正在搞內部整頓,別看姜秀秀是個女人,干起事來卻是雷厲風行,而且對方雖然上任不久,但眼下表現(xiàn)出來的手腕卻是讓人不敢輕視,再加上縣里有喬梁支持,如今在縣檢內部還真沒人敢輕視姜秀秀這個新來的一把手,哪怕何偉陽是縣檢資歷最老的一名副檢,也同樣不敢這時候去觸姜秀秀的霉頭,對方現(xiàn)在整肅內部紀律,正巴不得找?guī)兹思榔炷?,他可不想去當那個倒霉鬼。
這時姜秀秀正好從門外經(jīng)過,何偉陽眼睛一亮,登時喊道,“姜檢。”
姜秀秀聞聲停住,朝里頭看了一眼,看到孔處長也在,姜秀秀意外了一下,隨即走了進來,笑道,“孔處長啥時候來的,怎么也不通知一聲?”
“姜檢,孔處長剛到,他們市檢的一起案子也牽涉到許嬋,孔處長要我們把人移交給他們?!焙蝹リ柦忉尩?。
姜秀秀聽到這話,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孔處長,是什么案子?”
“姜檢,我們市檢的案子,目前不太方便透露?!笨滋庨L臉色不大自然地笑道。
“孔處長,許嬋的案子,是我們縣檢目前重點在辦的案子,而且還是縣里主要領導批示的,我們怕是沒法把人移交給你們?!苯阈銚u了搖頭,又帶著些許審視的目光看著對方,“孔處長,而且你們要我們移交人,是不是也得有相應的文件手續(xù)?”
“姜檢,我這邊來得急,這不,手續(xù)還沒來得及弄,回頭我就第一時間讓人給你們送過來,咱們都是一家人,手續(xù)只是個形式,后面補上就行了,影響不大,現(xiàn)在我這邊趕時間,你們先把人交給我。”孔處長道。
聽孔處長這么說,姜秀秀神色一凜,盯著孔處長多看了幾眼,她這會明顯察覺出了這里頭的反常。
孔處長被姜秀秀盯得不自在,開玩笑掩飾著自己的心虛,“姜檢總不會懷疑我這個處長是假冒的吧?”
“那倒不是?!苯阈阄⑽⒁恍Γ爸徊贿^許嬋的案子干系重大,咱們一切都得公事公辦,沒有相關的程序手續(xù),我這邊沒辦法把人移交給你。”
姜秀秀嘴上如此說著,心里還補充了一句,就算有相關的程序手續(xù),她也得請示喬梁,不可能隨便把人交出去。
“姜檢,你給我個面子,先把人移交給我,如何?”孔處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孔處長,不是我不交人,是你這邊沒有相應的文件手續(xù),我這沒法交人?!苯阈銚u頭道。
孔處長臉色有些難看,沉思片刻,轉身走到外面去打電話。(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