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落井下石這么簡單。”喬梁笑道,“姜輝在松北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又擔(dān)任松北商會的會長,他在縣里甚至是市里都經(jīng)營了不少關(guān)系,這次他一出事,黃青山第一時間就敢跳出來吞并他的資產(chǎn),這背后怕是少不了個別領(lǐng)導(dǎo)的身影?!?
聽到喬梁特別強調(diào)‘個別領(lǐng)導(dǎo)’幾個字,蔡銘海若有所思,隱約明白了喬梁是指向誰,不過這個現(xiàn)在顯然不是蔡銘海該操心的,反倒是喬梁說的這件事,的確是可以拿來利用一下,姜輝現(xiàn)在無疑還對他背后的靠山抱有幻想,要是聽到這個消息,可想而知,會對姜輝的心理防線造成多大的沖擊。
蔡銘海心里想著,對喬梁道,“縣長,這事確實可以拿來做文章,應(yīng)該能對姜輝的審訊起到很大的幫助作用?!?
“嗯,具體怎么做你自己決定,我只是給你提供輔助?!眴塘旱溃敖x現(xiàn)在關(guān)押的地方,安全嗎?”
“絕對安全?!辈蹄懞V绬塘涸趽?dān)心什么,道,“縣長您放心,像上次那樣的事,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
“那就好?!眴塘狐c點頭,他對蔡銘海是放心的,所以他這會也不問姜輝具體關(guān)在什么地方,因為沒必要,如果他這個縣長啥事都要事無巨細操心,那早晚得累死。
兩人又聊了一會,蔡銘海這才離開返回縣局,他剛回到松北就來喬梁這里,還沒來得及回局里。
蔡銘海回到局里,這半個月主持工作的常務(wù)副局長陶望第一時間就聽到了消息,來到蔡銘海辦公室。
陶望一進門就笑道,“蔡局,您可算回來了,我跟您匯報下這半個月來局里的詳細工作?!?
“嗯?!辈蹄懞P逼沉颂胀谎?,點了點頭。
陶望在蔡銘海對面的椅子坐下來,一板一眼開始跟蔡銘海匯報起這半個月來的工作,他是知道蔡銘海今天回來的,所以早做了準(zhǔn)備,這會拿著一本日記本,跟念經(jīng)一樣,照本宣科地跟蔡銘海一件一件匯報著。
蔡銘海這半個月來雖然在黨校學(xué)習(xí),但他對局里的事情其實也都一清二楚,這會聽著陶望的匯報,蔡銘海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聽著。
陶望現(xiàn)在可以說是表現(xiàn)得很老實,至少目前他在蔡銘海面前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規(guī)規(guī)矩矩,收起了之前乖張跋扈的一面,這是陶望的策略,也是陶望打算和蔡銘海長期斗下去所采取的以退為進的辦法。
不過蔡銘海也并沒有那么好糊弄,他知道陶望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是假象,他不會被陶望所蒙蔽,更不會對陶望放松警惕,接下來,他要對縣局內(nèi)部進行整頓,陶望就是他必須要斗爭的一個最大的對手。
聽完陶望的匯報,蔡銘海不動聲色看著對方,“陶副局長,追捕姜輝的事,有消息了嗎?”
“蔡局,目前還沒消息?!碧胀麚u頭道。
“陶副局長,這樣下去不行吶,姜輝都跑了多少天了?現(xiàn)在還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外面的人怎么看待咱們松北縣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縣局都養(yǎng)了一群飯桶呢?!辈蹄懞]p敲著桌子,不高興地說道。
“蔡局,咱們的辦案人員已經(jīng)在全力以赴追捕,不是咱們的人不作為,而是確實還沒有姜輝的消息,咱們的辦案人員其實也很辛苦,沒日沒夜在尋找線索?!碧胀麩o奈道。
“陶副局長,我不想聽到這些訴苦的話,咱們既然吃這碗飯,就應(yīng)該明白這一行業(yè)的特殊性,緝捕犯罪分子是我們的工作職責(zé),我們是沒資格叫苦的,尤其是姜輝,他是一個逃犯,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跑了,要是不能把他緝拿歸案,我們松北縣局最后會淪為所有同行的笑柄。”蔡銘海嚴肅地說道。
“蔡局,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督促下面的人全力以赴,盡全力尋找線索?!碧胀J真點頭。
“嗯,這個案子我也會親自抓,在抓到姜輝之前,所有人都要繃緊一根弦,誰也不能松懈,你是主持工作的常務(wù)副,更要時刻盯緊案子?!辈蹄懞Uf道。
陶望聽了,點了點頭,瞄了瞄蔡銘海,沒再說什么。
“陶副局長,沒什么事你就先去忙吧?!辈蹄懞]揮手道。
“好,那我就不打擾蔡局長您工作了?!碧胀c頭離開。
蔡銘海注視著陶望的背影,眼睛瞇了起來,他剛剛在和陶望談?wù)摻x的案子時,一直都在觀察陶望的神色,沒有放過對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從他剛才的觀察來看,陶望的表現(xiàn)并沒什么異常,而他剛才說那番話,同樣是故意的,姜輝明明已經(jīng)被抓回來了,但他卻故意在陶望面前那么說,目的就是要麻痹陶望,讓陶望誤以為姜輝還沒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