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喊累了,順著門邊滑坐在了地上,再加上這里的空氣夾雜著垃圾的氣味,聞得人頭暈想吐,沒多久他就昏睡了過去。
他再次蘇醒,是因為被潑了一盆冷水,透心涼的感覺讓他瞬間清醒。
“喲,楚老大,你特么是多久沒睡了?叫半天都沒反應(yīng),要不是你那震天的呼嚕聲,老子都要以為你猝死了呢!”
眼睛被水糊住了,楚父一開始還看不清來人,剛要開口罵人,就聽對方先發(fā)出嘲諷。
這聲音……楚父意識到是誰,那剛升起來的氣焰,瞬間熄滅了。
“劉,劉哥,是您?。俊?
將流進嘴里的水吐掉,楚父甩了甩腦袋,臉上掛起來他那標準的討好式微笑。
“那個,我是過來還錢的劉哥,錢您已經(jīng)拿到了吧?當時答應(yīng)好給您的十萬……”
眼前逐漸清晰起來,楚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滿臉不悅的光頭男。
對上男人狠戾的眼神,楚父一個顫栗,頭皮都麻了,生怕對方一個不爽就沖上來揍自己。
上次被打的地方,到現(xiàn)在都還烏青,他可不想再挨一頓!
意識到這些人可能是因為他偷摸逃跑的事情而生氣,楚父趕在光頭男說話前,先為自己辯解著。
“劉哥,那,那天我回了趟家來著,我想著我把從你們這兒借來的錢都花光了,得趕緊給換上不是,所,所以……哦,后面我才想起來,我的存折被我女兒拿走了,我走到半路就換了方向,去找我女兒去了?!?
楚父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掃了一眼圍著自己的一群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解釋。
“然后,我拿到錢就回來了,錢……在你們那兒吧?除了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十萬塊,剩下了五萬是我自己的……”
話說來說去又繞回了。
楚父在眾人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底氣都快干沒了。
媽的,他就是想拿回他自己的錢,做什么這樣小心翼翼,搞得好像是在這群狗的手下討飯吃一樣,真特么的憋屈!
楚父渾濁的眼眸下蘊藏著怒火,可面對這么多人,他又是真的不敢造次,雖然自己是有理的那一方,但這群人可不是講道理的主……
空氣有瞬間的安靜,誰都不接楚父的茬,就這么聽他說完,直愣愣地盯著他,那帶著不屑的表情直把他看得渾身發(fā)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劉哥,咱是有什么想說的嗎?一次性說了好不好?”
楚父實在憋不住,主動開口打破僵局。
要真不行你們給我打一頓得了,這氣氛,好像是等死的節(jié)奏,真特么讓人煎熬!
“說?我倒是想說,就是你,想聽嗎?”
光頭男從小弟手中接了一支煙,金屬的打火機在手中把玩了一圈又一圈,啪的一聲打開,藍色的火焰亮起,在這昏暗的地下室里,散發(fā)著光圈照亮了他那張飲鷙的臉。
落在楚父的眼中,猶如那傳說中的奪命黑無常。
他吞了一口唾沫,“劉哥你這話說的,我什么時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