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谷愣了愣,瞧著宋燁離去的背影,想來公子是把書信交給了皇上,所以皇上想出了應(yīng)對太師府的策略,所以這般高興吧?
待目送皇帝離去,吾谷轉(zhuǎn)身回到寢殿內(nèi)。
一進去,吾谷就愣了愣。
“把窗戶打開。”洛長安躺在軟榻上,身上披著毯子,將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一般。
吾谷點點頭,趕緊開窗透氣。
稍瞬,吾谷低聲問,“公子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洛長安嘆口氣,無奈的搖頭,“男人啊……果然是心口不一,嘴上一套,做又是另一套?!?
吾谷喉間滾動,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開了窗,寢殿內(nèi)的味兒便散了不少。
“風(fēng)有些涼,公子可要把自個裹得緊一些?!蔽峁葴剀疤崾?。
洛長安沒說話。
“公子,書信交給皇上了?”吾谷行至洛長安身側(cè)。
洛長安點點頭,“給了,他說他會處置,我估摸著他是要抓太師府的把柄,只有先抓住了他們的蹩腳處,才能一舉得勝?!?
“這倒是?!蔽峁阮h首,“太師府在京陵城這么多年,肯定黨羽極多,皇上若是隨意撬動,難免會惹來大亂子,尤其是現(xiàn)在,西域使臣還在城中,真的鬧起來就不好收拾了?!?
洛長安輕呵,“傳我令,關(guān)閉宮門,這兩日我都不見人?!?
“嗯?”吾谷愣怔,“關(guān)閉宮門?公子,您不舒服?”
洛長安橫了他一眼,“是啊是啊,身體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我現(xiàn)在各種不舒服,誰都不想見!”
“那皇上要是……”
“尤其是皇帝!”洛長安狠狠瞪著他,“你要是放他進來,我就把你扒光了,掛在墻頭示眾,聽明白了嗎?”
吾谷好生為難,苦著一張臉,“公子,您可別折騰奴才了!這是皇宮,您不讓皇上進來,這也、也說不過去啊!”
“我說行就行!”洛長安白了他一眼,“去,貼個告示在門口,任何人不得進入長樂宮,包括皇帝!”
吾谷抿唇,“就這么寫啊?”
“廢話,就這么寫!”洛長安別開頭,“我這兩天都不想見到他!”
吾谷尋思著,皇上這次怕是真的惹惱了他家公子,只是……
“那比試的時候呢?”吾谷問。
洛長安頓了頓,眉心緊蹙,仿佛是在思慮。
“北涼和西域的比試,事關(guān)您的終身幸福啊,您也不管了?”吾谷低聲問,“這萬一要是……”
洛長安哀嚎一聲,將腦袋縮進了毯子里,“我要靜一靜,誰也別來招惹我!”
吾谷:“……”
一盞茶之后,宮人敲門,將甜瓜送了進來。
寢殿內(nèi),瞬時充滿了瓜果的香甜滋味。
“公子,您看皇上對您多好,知道您喜歡吃,各種好吃的都往咱們這兒送?!蔽峁刃τ膶⒁话晏鸸线f上去。
下一刻,吾谷只覺得眉心突突的跳。
洛長安捧著甜瓜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而且抖得那叫一個節(jié)奏感十足。
“公子?”吾谷愣了愣。
洛長安眼角微紅,抖了半天才把甜瓜送進嘴里,然后便是……咬一口甜瓜,罵一句皇帝。
如此這般,吾谷便明白了,公子方才,為何下達那樣的命令。
死活不要,再見到皇帝。
看公子這手抖的,應(yīng)是吃了大苦頭了。
吾谷悄悄的嘆口氣: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