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審視著眼前的綠音公主,不得不說,這公主委實比北涼的女子,更堅強更豁達(dá),這些話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怕是連嘴都不敢開。
“公主情有獨鐘,朕很是感動,只是這男女之事,素來講求一個緣分。”宋燁嘆口氣,面露惋惜之色,“強扭的瓜不甜?!?
綠音可不認(rèn)可這句話,“我是西域來的,聽不懂你們的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若自己喜歡就得去爭取。”
“朕是告訴你,有些人你是爭取不到的?!彼螣詈喴赓W,說得極為直白。
綠音剛要反駁,八圖快速上前一步,摁住了綠音,“公主,適可而止!”
“我為什么要適可而止?”綠音憤然。
百花上前行禮,“皇上陛下恕罪,姐姐秉性直爽,并無冒犯之意?!?
“朕不會怪罪,畢竟這是歡喜之事,又不是什么大罪過?!彼螣顢[手,示意他們不必緊張,“太師府的事,朕相信為了兩國太平,太師不會在意?!?
八圖行禮,“多謝皇帝陛下,但是……關(guān)于兩國結(jié)盟,在金殿上咱們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條件,以北涼對我西域貢獻(xiàn)牛羊布匹,締結(jié)兩國之好?!?
“貢獻(xiàn)?”宋燁心內(nèi)嘲諷,“我北涼雖然以文治立國,但若是真的較量起來,絕對不會輸給你們西域。你們在大漠上策馬揚長,我們在沙場上亦是勤練兵馬!”
八圖笑了,那種神情帶著清晰不屑與嘲諷。
在他們看來,北涼的百姓瘦弱,北涼以文治立國,但凡北涼的武將有所成就,都不可能處于這樣挨打的地步。
殊不知積貧積弱,乃是前幾任帝王肆意揮霍所致。
如今的宋燁,立朝之后勤勉于政,矜矜業(yè)業(yè),以天下為己任,為百姓謀福祉,那些個先帝留下的病灶,他正在一一拔除。
之前南州之亂,他親赴南州,以自身探底,其后歸來派兵而出。這叫知己知彼,如今南州禍亂漸漸平息,與皇帝之功,密不可分。
從繪制地形圖到制作戰(zhàn)術(shù),沙場點兵,委派信任的將士,都是宋燁親力親為,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松懈。
如此這般,謹(jǐn)慎治國,何愁天下不平?
“既然北涼的皇帝陛下這么自信,那不如咱們比一比?”八圖開口,“若是咱們的勇士,贏了北涼的將,軍們,還望皇帝陛下能允準(zhǔn),結(jié)盟書上的條件,向我西域國貢獻(xiàn)牛羊和布匹?!?
宋燁笑了,接過話茬,“若是北涼贏了,你們的勇士輸了呢?”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八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些老弱病殘似的北涼人,能贏得了他們身強體壯的勇士。
宋燁端起杯盞,優(yōu)雅淺呷,“既是賭約,自然要愿賭服輸,若是你們西域連服輸?shù)挠職舛紱]有,那……罷了!”
“賭就賭!”八圖道。
宋燁慢悠悠的放下手中杯盞,“不知百花公主以為如何?”
真正的決定權(quán),其實只在百花公主一人手里,所以這份締結(jié)盟約的協(xié)議,若想簽下來,就得百花公主點頭。
在金殿上,宋燁就已經(jīng)瞧出來了。
百花公主一開口,西域使團(tuán)就將事情往后壓。
可見,公主才是真正的主。
“公主?”八圖眼巴巴的看著她。
百花公主還在猶豫。
“指望她?”綠音笑了,“一個巴掌打不出半個屁來,她能下什么決定?還不如省省,到了金殿上再說道說道!”
百花公主瞪了她一眼。
“你瞪我有什么用?就算你把眼珠子都摳出來了,我還是這句話?!本G音雙手環(huán)胸,“要不,再加上我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