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吾谷連喊了幾聲,洛長安才幽幽的醒轉(zhuǎn)。
丟進(jìn)馬車又如何?
該睡的時候,她是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費(fèi)。
“別吵!”洛長安的聲音嗡嗡的。
俄而,有什么溫溫?zé)釤岬臇|西,從她面上撫過。
“吾谷!”她閉著眼睛,趴在車座上,“小心我待會打死你!”
“你要打死誰?”
音落剎那,洛長安猛地睜開眼。
清雋的容臉,在她的視線里快速放大。
剛剛蘇醒的人,神智還不是太清楚,坐直了身子望著他發(fā)愣,一張小臉泛著微微的白,羽睫輕輕的撲閃著,墨色的瞳仁里,唯有他一人身影。
“皇上?”
聽得這兩個字,宋燁眉心微蹙,“可見,是清醒了!”
洛長安在心里辯了兩字:嚇醒!
大早上的,人嚇人,嚇?biāo)廊恕?
“下來!”宋燁說這話的時候,準(zhǔn)備牽她的手。
誰知,洛長安撒腿就沖出了馬車。
待其慌張的跳下馬車,驟覺得氣氛不太對。
一個兩個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見著她從馬車內(nèi)獨自竄出,就跟活見鬼似的,所有人目不轉(zhuǎn)瞬,呆若木雞。
“相爺?”倒是簡豐先回過神。
洛川河當(dāng)即輕咳了聲,眾人馬上斂了目光,再不敢肆意張望。
“爹?”洛長安撇撇嘴,“我……”
還不待她開口,洛川河已經(jīng)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了,然后,又指了指馬車,讓她在車外老實候著!
眼下這么多人在,落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實在劃不來。
洛長安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馬車旁,身側(cè)的吾谷快速往自家公子手里,塞了一個剝好的雞蛋。
主仆二人的舉動,自是瞞不過洛川河的。
老父親默不作聲的行至洛長安跟前,有他在,無人敢隨意張望,無人敢輕易抬頭。
后面有吾谷擋著,自然也沒人瞧得見。
洛長安欣喜,快速將雞蛋塞進(jìn)嘴里。
風(fēng)撩動車窗簾子,宋燁坐在馬車內(nèi),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不可否認(rèn),洛川河這人:貪婪、殘忍、卑劣、不擇手段,他能為一己之私,而覆他人滿門,也能為了權(quán)勢,而構(gòu)陷朝臣。
但有一樣,他做得極好——洛長安的父親。
他把一個父親,最好的一面,都展現(xiàn)給了洛長安,獨獨不讓她見著任何的血腥與廝殺,將她護(hù)得跟自個的眼珠子似的。
外頭一聲齊呼,將宋燁的心緒拉了回來。
尤氏兄弟跪在地上,身后是所有的守衛(wèi)已經(jīng)匠人。
這么大張旗鼓的巡視,是榮耀,也是威壓。
“都起來吧!”宋燁走下馬車,掃一眼周遭,越過尤氏兄弟往山洞內(nèi)走去。
這地方,洛長安來過兩次,委實不陌生。
“長安,你過來!”宋燁忽然頓住腳步。
洛長安一怔,又撞槍口上了?
“皇上!”洛長安上前行禮。
宋燁環(huán)顧四周,神色倒是沒什么異常,“跟緊朕!”
“是!”
說是跟緊,跟得還真是夠緊,洛長安瞧了一眼身側(cè)的曹風(fēng),總覺得自己跟曹風(fēng)差不離,都快成宋燁的貼身太監(jiān)了。
山洞還是原先的山洞,瞧著沒什么太大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