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內(nèi)。
梅姨娘沒想到,洛長安會帶著臨王去而復(fù)返,上次明明都說清楚了,這次竟還帶著刑部的人。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梅姨娘瞧著滿院子的人,“夫人已經(jīng)關(guān)我緊閉,我這些日子可沒有出去做什么,洛大人還有什么可誣陷的?”
洛長安瞧了吾谷一眼,吾谷旋即拍手。
有人被五花大綁的推搡出來,歪歪斜斜的倒伏在地。
“認(rèn)得吧?你的老熟人。”洛長安勾唇,不緊不慢的上前,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诨▔?,“他都招了,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梅姨娘沒想到,洛長安竟然把人抓了,而且抓到這兒來了。
“城外的廟祝!”洛長安歪著頭,“嫌分量太輕?再給你整點?”
梅姨娘面色發(fā)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這是送子娘娘廟的廟祝,京陵城誰不認(rèn)識,你為何……”
“帶上來!”洛長安撓撓額角。
數(shù)名乞丐被丟摔在地,一個個身上血色斑駁,可見早早的用過刑了,這會都是五花大綁,跟那氣息奄奄的廟祝,并無兩樣。
“在廟祝的房間內(nèi),搜到了一些情書,我倒是奇怪了,你這樣的人怎么能當(dāng)送子娘娘廟的廟祝呢?送子,送的不是別人家的孩子,是把自個的孩子往別人的妻妾肚子里送?”洛長安嘖嘖嘖的直搖頭。
廟祝生得倒是不錯,眉清目秀,但是這行徑委實讓人不齒。
“吾谷,你來說!”洛長安嫌啰嗦,從隨身小包里掏出兩核桃,翹著二郎腿剝核桃,全然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邊上的刑部官員面面相覷,奈何這位洛小公子,誰也得罪不起,此前有個丞相老爹便也罷了,如今還有皇帝罩著,更是惹不得!
吾谷行禮,“奴才去了一趟風(fēng)月樓,當(dāng)時姑娘們忙著做生意,委實都沒瞧清楚來人是誰,據(jù)說是個高高瘦瘦的,清秀男子,但是那香爐里的餌料殘末,奴才讓人做了對比,跟廟祝房中的一盒香料,相差無幾。東西已經(jīng)呈交刑部,諸位大人到時候可多找些人做比對?!?
刑部眾人頷首。
“梅姨娘當(dāng)時領(lǐng)著尚書大人進送子娘娘廟,廟祝誆了尚書大人,說是要挑個良辰吉日,讓梅姨娘成孕,才能一舉得男!那日,便是廟祝派人邀約了尚書大人去風(fēng)月樓,梅姨娘在尚書大人的茶里下了醉紅塵,進了風(fēng)月樓之后,那香餌合著酒,導(dǎo)致毒發(fā)!”吾谷解釋。
一聽“醉紅塵”三個字,梅姨娘面色瞬白,“你……”
吾谷繼續(xù)道,“醉紅塵乃是江湖人極為厭惡之物,咱們放出了消息,便收到線報,說是發(fā)現(xiàn)有人私底下交易醉紅塵,就在城外!人證已經(jīng)送到了刑部衙門,到時候諸位大人可自辨真假!”
“抓起來!”宋墨冷喝,“沒想到,戶部尚書竟死在你這樣的毒婦手中?!?
洛長安吹去手中的核桃皮,美滋滋的嚼著核桃,“知道我為什么覺得,你在茶里下了藥嗎?”
梅姨娘別開頭,被人扣著,愣是沒解釋一句。
“我瞧過風(fēng)月樓的雅閣,內(nèi)里的酒壺還是滿的,尚書大人的酒杯……也是滿的!”洛長安瞧著進門的李道芳,“李公子,你說說看!”
李道芳行禮,然后沖著刑部眾人作揖,“家父被殺的那兩日,身子不適,大夫叮囑切莫飲酒?!?
“真是難為你了!”洛長安瞧著梅姨娘,笑得邪邪的,“這么迂回曲折的報仇?!?
梅姨娘的羽睫驟然揚起,不敢置信的盯著洛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