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四年春季,倭國西面的海面上熱鬧非凡,特別是隱岐諸島中的西之島更是船帆蔽日。數百艘各式帆船穿梭其間,破奴軍主力在得到倭國賠償后也從對馬島遷移至隱岐島和西之島上。破奴軍征夷行營大總管張通,把主營設立在西之島上,前來增援的左二丫部則把主營扎在隱岐島上。破奴軍水師協(xié)統(tǒng)楊千圖,利用繳獲的倭國朱印船,在鄭一官船隊的協(xié)助下,把對馬島砍伐的大量樹木也拖到了西之島內湖中。
西之島地形比較奇特,中部為主島周圍被海水包圍,西之島是多年前由海底火山爆發(fā)形成,這個天然良港正好適合破奴軍在此聚兵。張大帥非常重視對倭國用兵,遠在千里之外的他下令張通部協(xié)統(tǒng)秦裕安駐防蝦夷島,嚴防倭國抄破奴軍后路。破奴軍親衛(wèi)營費金部六千戰(zhàn)兵和四千輔兵的到來,讓整個征夷行營備戰(zhàn)達到**,親衛(wèi)營費金部六千多戰(zhàn)兵除了二千余老兵外,幾乎都是新補入的孩兒兵。
晚上由都統(tǒng)領張通主持對倭國作戰(zhàn)軍議,破奴軍情報處千**官周興介紹這場戰(zhàn)役的情況。張通主帳內掛有一副倭國石見銀附近地圖,由于破奴軍**沒有派測繪參謀繪制地形,隨軍參謀只能根據倭國戰(zhàn)俘口供,粗略地繪制了一副簡圖。參加本次軍議的軍官,在張通下手左側是破奴軍山地部隊統(tǒng)領左二丫,右手是破奴城宣慰使司經歷宋美新,協(xié)統(tǒng)費金坐于左二丫身邊,破奴軍水師協(xié)統(tǒng)楊千圖、征夷行營副總管付瑞閣坐在宋美新下手,各部隨軍參謀坐在本部主將身后。
隨著張通高抬右手,情報處千總周興站立于地圖前向大家解說道:“諸位上官,我情報處根據收集到的倭國消息,經過匯總向諸位稟報。倭國石見銀山開采時間不短,但采用吹灰發(fā)大規(guī)模挖掘不過百年,其間倭國大名為爭奪對石見銀礦山的開采權多次在此混戰(zhàn),戰(zhàn)亂礦山坑道數十次毀于戰(zhàn)火。這里先是由倭國大名大內家和尼子家還有毛利家,為爭奪這里多次發(fā)生戰(zhàn)爭,隨后由倭國大名毛利輝元占據。大明萬歷年間,倭國幕府將軍豐臣秀吉收服了毛利輝元,成為這里的主人,倭國入侵**數百萬兩銀子的軍費全部是由石見銀出產的銀子做支撐。”
當周興說道數百萬白銀這個數目后,整個大帳內轟然一聲發(fā)出一陣感嘆。張通擺擺手示意安靜,讓周興接著說下去。
“倭國自萬歷年被我大明官軍打敗后,繼任的倭國幕府將軍對石見銀礦的控制逐步減弱。隨著幕府將軍德川家康實力增強,在二十多年前打敗毛利輝元后重新控制了石見銀礦。德川幕府在戰(zhàn)后第三年,派出銀山奉行大久保長安主持銀礦開采,每年可得銀約八十萬兩。張大帥曾經過,倭國徒占銀山開采過于粗糙,那些銀山廢礦渣都要再次用水銀法再次提煉。有一點要在戰(zhàn)前提請諸位上官注意,在南直隸破奴城宣慰使司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京師勤王戰(zhàn)期間,鄭一官兒子突然失蹤。雖然鄭一官鬧過一次,據觀察鄭一官來鬧事時神情并無悲切之色,而且只鬧了一次就沒有別的動作,張大帥推測鄭一官兒子鄭森或許被他給救了出去。職下建議,攘外必先安內,咱們破奴軍必須消除這個不安定因素才能從容攻打倭國!”
要說周興前面所僅僅是引起大家議論的話,周興提議要在戰(zhàn)前斬殺鄭一官,這就讓征夷行營大總管張通陷入沉思。別看破奴軍征夷行營兵強馬壯,能打仗的戰(zhàn)兵就有六七萬人,加上水師一萬五千炮手和水手,可以說是破奴軍在排位第三的軍事集群??蓮埻ㄒ仓榔婆娝畮煶踅ǎm然在對馬島取得了輝煌戰(zhàn)果,可破奴軍駕駛海船任然面臨水手短缺的局面。為此,張通把目光轉向水師協(xié)統(tǒng)楊千圖,想聽聽他對此的看法。
“周千總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我破奴軍水師缺乏經驗老道的水手,這次駕駛繳獲的倭國朱印船都是鄭一官船隊的水手。要是這次把鄭一官給斬了,他的手下要是鬧將起來如何彈壓?”雖然楊千圖出反對,但他也不敢輕易得罪周興。張大帥一天到晚號召大家伙講學習,搞得破奴軍軍官們一個個能識字后都去讀史書,雖然很多人看不懂,卻不妨礙他們讓隨軍書吏給他們講歷史中的花花事。張大帥給周興取的名字開始沒有幾個人明白其中內涵,隨著大家歷史知識的豐富都知曉周興是武則天手下酷吏。
再加上周興在隨張大帥作戰(zhàn)時心黑手狠,號稱破奴軍中第一剝皮高手,搞得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楊千圖雖然資格老背景硬,可他面對神情陰森的周興依然有些發(fā)憷。他在說話時盡量強調鄭一官被斬殺后的一系列難題,表達出他要保鄭一官的觀點。楊千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張通再次把目光轉向右手邊的宋美新,想再聽一下他的建議。
“張都統(tǒng),職下建議還是先不動鄭一官為好。畢竟鄭一官還有其他家人在南直隸宣慰使司為質,短時間內他要造反的可能性不大。戰(zhàn)事為重,先打下倭國石見銀礦山,待戰(zhàn)事結束視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宋美新的建議直接否決了周興的提議,一來宋美新在情報處也有副統(tǒng)領的身份,由他否決周興的建比其他人更加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