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崇禎皇帝做著收拾草原狐狼的白日夢時,大明破奴侯張平安的第一個預(yù)應(yīng)驗了。京城傳出了一個謠,說是女真建奴即將攻破大明邊關(guān)。另外,銀廣聚銀樓在京師貼出告示,不再增發(fā)金銀幣。這下讓手中握有破奴城金銀票的商人們坐不住了,他們紛紛跑到銀樓用金銀票兌換真金白銀。短短一日之內(nèi),西直門內(nèi)銀廣聚銀樓前就排成了一里長長提現(xiàn)的隊伍。
很快,銀廣聚銀樓存放的破奴城金銀幣就被兌換一空。這就引發(fā)了京城勛貴們和官員們地一致恐慌,他們也派家人加入到提現(xiàn)的恐慌隊伍當中。崇禎皇帝接到這個消息后先是錯愕,而后是用看笑話地心態(tài)關(guān)注事態(tài)進展,只要是對草原狐狼不利的任何消息,朱由檢心里就非常舒坦。就在大家惴惴不安地連夜排隊提現(xiàn)金銀時,銀廣聚再次貼出告示,金銀幣沒有了,可銀樓有金元寶和銀元寶,只要大家認可也可以兌換。
于是瘋狂的一幕出現(xiàn)在西直門大街上,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門出告示,暫時關(guān)閉了與五福貨棧挨在一起的妓院,同時下令五福貨棧與妓院騰出地方,讓銀廣聚在這里增設(shè)兌付門臉,方便大家兌換金銀。這種情況通宵營業(yè)的做法,居然在三更實行宵禁的京師得以順利實行。好像官員們都把宵禁一事忘掉,而五城兵馬司兵卒見長官們都不提這茬,能在晚上排隊之人都是勛貴家奴和官員家屬,普通兵馬司士卒他們?nèi)绾胃夜堋?
第二天城門一開,張家莊五百輛裝載金銀的車輛就往西直門內(nèi)大街走去,銀廣聚在五福貨棧的配合下,把一箱箱金銀錠兌換出去。就在大家驚嘆破奴城宣慰使司的實力果然強大無比時,剛剛兌換完金銀的勛貴們正在家擺酒慶賀自己聰明,還一邊感慨破奴侯張平安果然講商業(yè)信譽。特別是他們拿著沉甸甸實物金銀元寶,也慶幸沒有看走眼把金銀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想什么時候拿回來就能拿回來。
這次京師超大規(guī)模地兌換金銀,讓大家見識到破奴城手里金銀如海,他們暗自盤算,僅僅一天一夜銀廣聚就拿出了上百萬兩黃金和七百多萬銀子,破奴城宣慰使司這個實力足以比過揚州所有鹽商。當張家莊運金銀的車輛白天運金銀,銀廣聚不分晝夜地如數(shù)兌換,逐步安定了持有破奴城金銀票的人心。作為大明最為精明的商人們,也漸漸從最初的恐懼過后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問題。
都在說銀廣聚銀樓最有實力的總號并不是京師總號,而是南直隸應(yīng)天府總號,既然京師總號都這么有實力,南直總號的實力就更別提了。萬一女真韃靼進攻京師,帶著沉甸甸的金銀一定跑不快,還真不如帶著破奴城金銀票跑到南直隸去兌換更為安全。于是,這幫精明地商人們把還沒焐熱的金銀元寶又運回銀廣聚,說是要換破奴城金銀票。
在西直門內(nèi)大街,在銀廣聚銀樓出現(xiàn)兌換潮的第三天,又出現(xiàn)一幕更加詭異的現(xiàn)象。二百多輛各色裝金銀的馬車,停在了銀廣聚門前,一幫商人叫嚷著要把金銀兌換成破奴城金銀票。不過,銀廣聚出來數(shù)個伙計,解釋說現(xiàn)在時局緊張銀廣聚暫時不能換金銀票。銀廣聚伙計的解釋,并沒有唬住京師這幫精明的商人,他們紛紛解釋說,要去南直隸做買賣需要把手中金銀兌換成匯票,到南直隸再行兌換成現(xiàn)銀。
果然,他們的這個解釋逼迫銀廣聚給他們辦理大額金銀匯票。隨著擠兌提現(xiàn)人流減少,銀廣聚把五福貨棧改成兌換匯票之地,銀廣聚則僅負責兌換金銀票。于是在西直門內(nèi)大街出現(xiàn)兩條人流,由西向東排隊的是去銀廣聚兌換金銀票,由東向西這個隊伍則在收購金銀。這下,還在排隊兌換金銀票的人們有些猶豫了,他們都在想這些商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很快,有些聰明的商人直接跑到西面隊伍里去拿現(xiàn)銀兌換金銀票,哪知沒人是傻子,誰都能猜到這幫商人打得是什么鬼主意。就在這時,銀廣聚再次貼出告示,匯票兌換時間只有七天,過時不再兌換,說是銀廣聚京師總號要把金銀運往應(yīng)天府總號?;剡^味的勛貴們立刻放下還在喝慶賀酒的酒杯,命令家奴把兌換的金銀再次運往西直門。
僅僅半個時辰不到西面兌換隊伍徹底消失,銀廣聚銀樓再次回收金銀。于是,西直門內(nèi)大街再次被堵塞,張家莊運銀車隊開始往通州運河碼頭運金銀。銀廣聚這個舉動讓兌付成功的商人、勛貴和官員們放心不少,至少破奴城宣慰使司說話算話,銀廣聚把金銀運往南直隸避免兵災(zāi),他們手里的金銀也就有了進一步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