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平安的調(diào)侃蘇充阿頗為平靜,一來,蘇充阿已經(jīng)習(xí)慣了張平安愛耍流氓手法的做派,二來,作為破奴軍的俘虜,即便是張平安沒有虐待他,還給予了他生活上最大照顧,蘇充阿身為女真人的備御在臉面上還是有些過不去??粗袂橛行]落蘇充阿,張平安也猜到努爾哈赤被殺后,蘇充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正為以后的前途擔(dān)憂。
“蘇充阿先坐下,咱們慢慢地聊!古新給蘇充阿看茶,這可是我大明應(yīng)天府送來的好茶,你在遼東可沒喝過這么好的綠茶!”
張平安一面說,一面請?zhí)K充阿入座。張平安的虛情假意令蘇充阿有所警覺,蘇充阿當(dāng)時就預(yù)感到這個草原狐狼要使壞。他們兩人太過了解對方的做法,蘇充阿僅憑以往上當(dāng)受騙的經(jīng)驗,就猜到這頭狐狼即將使詐。蘇充阿也沒點破,用無奈的身體語坐下后文雅地端起茶碗淺酌,靜等草原狐狼說下去??粗K充阿似乎隨遇而安的神態(tài),張平安內(nèi)心一挑大拇指,蘇充阿果然上道。
“你看看你的貝勒爺們一個個真夠鬧騰地,你主子英明汗努爾哈赤剛剛離去,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把巴雅喇給抓起來了。你我在戰(zhàn)場上雖然互為對手,可我還是打心里佩服努爾哈赤的為人,沒有你們英明汗,我如何能夠做到大明破奴伯?因此,我從心眼里敬重他。如今看到偉大的英明汗離去之后,家里不肖子孫鬧分家,我這個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張大帥!何必說這些耍笑之?有什么話請直說!”對于張平安貓哭耗子的表演,蘇充阿表現(xiàn)出極度的不屑。
“唉!蘇充阿你說話就不能含蓄一點?你這樣講話很得罪人呢,你主子爺走了,從今天起你做人就得像一條狗,見了誰都要陪著笑臉。我先給你看一樣?xùn)|西,這是你主子爺努爾哈赤的戰(zhàn)袍吧!”
張平安一面教育蘇充阿,一邊拿出努爾哈赤身上的一件黃色戰(zhàn)襖。見蘇充阿點頭表示認可,張平安又拿起大金朝的金印道:“你主子臨時前寫了幾份遺詔,你去告訴你哪些小主子們,巴雅喇既然沒死就給我悄悄地送來。我這樣做一是可以減輕他們的麻煩,二來嘛……。”
張平安話沒說完,直接拿起大金朝的金印,蓋在了努爾哈赤一件白色絲綢內(nèi)衣之上??粗瑺柟喟咨珒?nèi)衣上鮮紅的大印,蘇充阿即便是再傻也讀懂了張平安的潛臺詞。看來大汗在臨死前真的留有遺詔,而且這份遺詔很可能被草原狐狼繳獲。最為關(guān)鍵的是,代表大金朝最高權(quán)力象征的金印掌握在草原狐狼手里,大金朝改朝換代的時日已經(jīng)迫在眉睫。
不過蘇充阿對于張平安想要從那些帶兵貝勒手里要巴雅喇,蘇充阿就覺得張平安有些想當(dāng)然。僅憑你手里的金印隨便寫個東西,就想要女真努爾哈赤的弟弟,他蘇充阿都不會答應(yīng)。至此,蘇充阿輕輕地把茶碗放到桌子上,不經(jīng)意地搖了搖頭,意思是這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蘇充阿的表情張平安絲毫沒有介意,他從帥案上拿來努爾哈赤寫遺詔的黃色戰(zhàn)袍,得意地對蘇充阿晃了晃。
“蘇充阿,你去告訴那些惹事的小主子們,誰要是敢不聽你的話,我就把這遺詔交給皇太極。哼…哼!要是皇太極上位,手里又握有英明汗的遺詔,你說說看,那些造反作亂的帶兵貝勒們還能活下去嗎?”
“張大帥,你也別挑撥離間!你要是敢把大汗遺詔交給皇太極貝勒,大明朝廷豈能饒你?”此刻,蘇充阿內(nèi)心已亂。草原狐狼張平安實實在在地威脅,令蘇充阿慌了陣腳。他居然用大明朝廷威脅張平安,讓張平安笑出了聲。
“呵…呵…呵!我發(fā)覺你蠻可愛地嘛!我一個大明外藩,地位比不上大明藩國**。再加上我有努爾哈赤完整尸首這個尊貴的禮物,大明皇帝想安撫我還來不及呢,如何在這些小道上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