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破奴軍統(tǒng)帥張平安回到破奴城后,就一直心事重重,雖然這次劫掠林丹汗收獲頗豐,卻掩飾不住破奴軍面臨三面圍攻的尷尬境地。在他的戰(zhàn)略構想中,一次就把女真人給打趴下,就是在做白日夢。畢竟女真人占據(jù)遼東有很大的戰(zhàn)略縱深,可回旋余地極大,要是不能消滅其女真主力部隊,以女真人強大的生存能力,不需多久又要給漢人造成永久傷害。
張平安既然把女真人作重點為滅絕目標,就要想盡辦法從根子上拔出這個毒瘤。因此,作為一軍的主帥,他必須讓所有人全心全意地支持他戰(zhàn)爭意志。只要破奴軍上下擰成一股繩,對女真人的戰(zhàn)爭就能持續(xù)到底。在張平安的心目中,女真民族在歷史上給漢民族造成了太大的傷害,是不能輕易放過他們生存的空間,同化女真民族需上百年時間,心腸極黑的張平安覺得他沒這么好耐性。
本來,從大明發(fā)配到破奴城的東林官員,對破奴伯不體恤民力年年發(fā)動戰(zhàn)爭一事頗有微詞,但張平安一句:大明遼東邊軍無能,破奴軍進攻遼東女真人是保家衛(wèi)國。如此深明大義且冠冕堂皇的理由,令破奴城所有人失去了反對的聲音。
沒有了反對聲音,張大帥就把自己關在作戰(zhàn)室看地圖,一面等待出使女真地界王華他們的消息。
直到幾天前,王華他們回到了破奴城,張大帥第一件事就是讓**整合地圖,然后詳細詢問了使團行走路線的山川地貌。以至于,向朝廷進貢寫奏章這等要事都是由宣慰使司同知盧象升在操辦。所以,張大帥上奏朝廷的奏折比盧象升的奏章晚了幾天。
可張大帥這種暴露作戰(zhàn)戰(zhàn)略意圖的做法,遭到了破奴軍**所有人的反對,連一直跟隨在張大帥身邊的破奴軍參謀長古新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顧張大帥一個人在看新整合好的地圖,沖進房間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道:“大帥,你怎么上奏折把破奴軍整個謀劃都奏知朝廷?你自己也說過,大明朝廷就是個漏篩子,一旦被女真細作知曉我破奴軍的謀劃,我破奴軍將戰(zhàn)死多少兄弟?”
在古新質(zhì)問張大帥時,盧象升和曲國也政不約而同地來到作戰(zhàn)室,他們內(nèi)心想法與古新一樣,都對張大帥這個做法心存疑慮。既然古新開口質(zhì)問,他們也想聽聽張大帥的解釋。哪知張大帥聽到古新的質(zhì)問后,慵懶地在逍遙椅上對古新翻了個白眼,隨后他看到盧象升和曲國政,就懶懶地抬手指了指敞開地房門,示意把門關上。曲國政趕緊關上房門,有郝一刀在門外把守,他們也就不怕有人敢來偷聽。
待房門關閉,張平安緩慢地端起茶碗,愜意地品味綠茶的清香。用得意地口吻回道:“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我說要在科爾沁草原與女真人決戰(zhàn),在廣寧北方布置疑兵。在明年年初時,我把親兵營派往科爾沁前線,然而,破奴軍重兵依然集結在廣寧一線。你們認為我會打什么地方?”
張大帥的這個假設,也把知曉其戰(zhàn)略目標的三人給搞糊涂了??吹轿堇锶吮粏柮院?,張平安更加得意,他起身走到書桌邊打開抽屜,古新他們還以為張大帥要拿什么機密文稿來向他們解釋。哪知張平安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牛皮小包,從里面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回到椅子后再次盤腿坐下,很用心地修剪手指甲。
“你們都糊涂了,哪女真老奴豈不是更糊涂!我早就跟你們上過課,謀劃大事要站在對方的立場考量。以前我破奴軍對戰(zhàn)女真韃靼,用得最多的計謀就是隱真示假,這次咱們換個思路示真隱假,你們等幾天看吧,大明朝廷也一定會猜測我破奴軍進攻科爾沁草原是個假進攻。老子這次就是要真實目的擺在明處,累死那幫女真韃靼!”
至此,盧象升他們才知道張大帥的真實想法。在他們看來,張大帥不愧為草原狐狼,打仗狡猾異于常人。連知道內(nèi)情的破奴軍**都看不透他真實作戰(zhàn)意圖,張平安上奏大明朝廷的奏章,一定會被女真韃靼在京師里的細作偵知,張大帥這個出神入化的謀劃讓他們對明年的戰(zhàn)爭充滿信心。在張大帥的謀劃中,盧象升統(tǒng)管的天熊營,還是守衛(wèi)破奴城的主力部隊。對此,盧象升盡管有些不滿,可張大帥解救了大批東林官員和他們的眷屬,令盧象升不好意思啊再提上前線的條件。
可駐防破奴城,僅僅他一個天熊營是不夠的,盧象升于是開口追問道:“大帥!你讓我天熊營防守破奴城,要是就我一營人馬恐感兵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