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無忌細心關(guān)切,起了疑心的馬德勝再次拱手表達謝意:“有勞小兄弟費心,我家人不在寧夏城里?!?
眼見馬德勝識破他套話之策,張無忌輕輕揉了揉下顎黑色絨毛,微笑著大喝一聲:“來人!”
隨著張無忌的喊聲,瞬間從賬外沖進五六個身穿破奴軍黑色戰(zhàn)襖壯漢。張無忌笑瞇瞇地對他們吩咐道:“把我的工具拿來,順道給我叔叔拿把大椅子來!”
只在瞬息工夫,這個溫情脈脈的帳篷就變成了刑訊室。馬德勝也被幾個刑訊員綁在專用刑訊椅上,馬德勝四肢分別被牛皮套綁死。同時,刑訊員還搬來一張大木桌,以便擺放刑訊用具。這時的張無忌神情亢奮地緊了緊雙手銅釘護腕,慢步走到桌子前,當(dāng)著馬德勝的面慢慢地打開他刑訊皮囊,如同展示他夢中情人美麗的面容。
張無忌摸著情人的肌膚,不對,是手摸刑訊用具,從中拿出一個三寸細小的鉆頭安放在一個二尺鉆架上,他輕細語地向馬德勝介紹道:“這是我先生破奴軍張大帥發(fā)明的最新刑具,麻煩叔叔先享用一下。嘿嘿嘿!張大帥想出來的東西就是精巧,這是我破奴城手最巧的金銀大匠師于右齊地杰作。我用他拷問過的人沒一個能堅持一炷香,叔叔千萬別令我失望呀!”
直到此刻,馬德勝才發(fā)覺這個青年人不是個好東西,從這個滿臉善意內(nèi)心兇狠的年輕人身上,馬德勝能猜測到破奴軍大帥張平安更不是個好鳥??伤裉彀鸦剀娮顧C密的軍情透露給這個年輕人了,萬分后悔的馬德勝準備咬牙堅守最后的秘密??吹今R德勝眼神流露出悔恨交加但又堅定的的神情,張無忌的表情依然那么純真無害。
這時,張無忌從刑訊包囊中取出一個小鐵卡子,在刑訊員的幫助下捏開馬德勝的嘴按上卡子,馬德勝張開的嘴巴上下牙床被頂死再也閉合不上。張無忌在馬德勝耳邊小聲說道:“叔叔,您忍耐一下,要是受不了您就別眨眼,死死地瞪著小侄我,那時小侄就停手好嗎?”
說完,張無忌命令刑訊員用牛皮帶固定住馬德勝額頭。他拿起小鉆頭直接頂住馬德勝上牙床手搖轉(zhuǎn)柄,細細鉆頭發(fā)出令人牙酸吱吱聲,鮮血瞬間布滿口腔,僅僅一息間馬德勝渾身顫抖并伴有持續(xù)痙攣,胯間屎尿迸發(fā),惡臭充斥著整個帳篷。痛苦無比的馬德勝先是發(fā)出怪異的哀嚎,隨后死死盯住張無忌不敢眨眼??吹竭@兒,張無忌搖了搖頭拔出了馬德勝嘴中卡子。
“你個狗日的,老子白叫你半天叔叔,太令我失望了!才這么一會兒就受不了了?說吧,馬騰耀在寧夏破城后會怎么辦?”露出本性的張無忌,陰冷的眼神中不帶絲毫情感。
好半晌馬德勝才回過一絲清明,口中濃厚血腥味讓他半天才開口:“我…我…我伯父…曾經(jīng)說過,…要是…寧夏失守就往…蘭州?!?
盡管馬德勝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好歹把意思表達清楚。眼看著馬德勝意志被瞬間擊垮,張無忌內(nèi)心感慨不已。張大帥每次發(fā)明的新刑罰都越來越令人生畏,極大地減輕了他們刑訊的強度,節(jié)省了大量的時間。緊接著,張無忌開始按情報處規(guī)程問話,他已經(jīng)不需要再次上刑就能從馬德勝嘴里問出想要的東西。
當(dāng)晚,寧夏衛(wèi)戰(zhàn)報已經(jīng)情報處刑訊記錄一并傳向靈州前線。接到戰(zhàn)報的張平安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場戰(zhàn)爭艱苦程度遠遠超過他的預(yù)期。他呆呆地坐在馬札上,看著帥帳內(nèi)掛著的地圖,還時不時掃幾眼地上擺放的沙盤。從張無忌刑訊記錄中,他看到了最擔(dān)心的情況,就是回軍統(tǒng)帥馬騰耀丟下一切向西逃竄。要是馬騰耀一走了之,老狐貍孫承宗就有可能進詔獄。
盡管老狐貍想要他張平安的性命,可小狐貍張平安打心眼里佩服孫承宗那份為大明盡忠的堅持。從某些方面來講,孫承宗是個有理想會變通的能人,為保大明平安他會不顧一切地去做與其理想背離道德的事。比如滿足張平安欲壑難填的貪婪,以及會在適當(dāng)時候與閹黨進行妥協(xié)。
雖然張平安對孫承宗謀害他一事耿耿于懷,站在孫承宗的立場上張平安還是很能理解他的想法。如今眼目下張平安更關(guān)心當(dāng)前戰(zhàn)事,寧夏衛(wèi)的糧食已經(jīng)被破奴軍繳獲,回軍失敗就在眼前。獨坐帥帳的張平安眼望地圖,腦海中勾畫出一副對回軍最后一擊的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