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刀門掌門耿崇山,聽見破奴軍張大帥的這個命令后,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隨即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當(dāng)他被涼水澆頭悠悠轉(zhuǎn)醒后,褚天壽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耿掌門不要激動嘛,我破奴軍張大帥仁義,說你們飛刀門人才難得,要把你們?nèi)垦和婆牵驗?,他答?yīng)了一個叫耿葉秋的女人,說是他想放過兩個飛刀門的人?!?
當(dāng)褚天壽說出耿葉秋的名字后,耿崇山馬上猜到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耿葉秋就是耿崇山親弟弟耿崇海的女兒。耿崇山他這個侄女打小就聰明伶俐媚態(tài)萬千,深得飛刀門上下的喜愛。
飛刀門最出色的弟子李尋歡,更是和耿葉秋自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當(dāng)耿崇海搬到遼東帶走耿葉秋后。飛刀門最得意的弟子李尋歡,整天無精打采郁郁寡歡無心練功。去年年初,李尋歡更是帶著兩個師弟,說是去南直隸游歷一番見見世面。沒成想他居然跑遼東找?guī)熋萌チ?,還投靠女真韃靼刺殺破奴軍大帥張平安,把整個飛刀門四百老幼推向死亡。想到這兒,耿崇山一臉?biāo)阑野底钥鄧@。
對于張大帥把飛刀門全部押往破奴城的指示,褚天壽開始并不理解。按說飛刀門這幫人江湖人等都是些小人物,就地解決豈不爽快,為何要大費周章地把他們押往破奴城。后來在鄭泰的指點下,他才理解張大帥用意深遠。在大明剿滅飛刀門,并不能給大明幫派帶來多大震懾。關(guān)鍵是張大帥要用飛刀門四百多老少的人頭,殺**給雞看,這一大群雞就是從林丹汗手里新解救的大明奴隸。
張大帥要用飛刀門的鮮血警告這些奴隸,別想著回大明,老老實實地在破奴軍的地盤里呆著。你們要敢回大明,就算是躲在大明地界,也會像飛刀門一樣被朝廷出賣,交給破奴軍處死。
沒成想錦衣衛(wèi)鎮(zhèn)撫許顯純帶領(lǐng)錦衣衛(wèi)圍剿飛刀門婦孺時,還是遇到意外。飛刀門耿崇山小兒媳耿武氏失蹤,錦衣衛(wèi)翻遍了飛刀門里里外外,蚊子蒼蠅打死不少,也沒找到這婦人。據(jù)被抓捕的飛刀門婦孺交代,耿武氏回娘家探親未歸。
耿武氏的逃脫讓帶隊抓捕的褚天壽極為不滿,因為,據(jù)說耿武氏已經(jīng)身懷六甲,要是耿武氏生了個男嬰,他長大**后一定會替飛刀門報仇,這絕對讓破奴軍上下寢食難安。
于是,抓捕耿武氏這個差事再次落到錦衣衛(wèi)頭上。褚天壽則帶著二百余輛囚車,在萬全都司游擊常亮的護送下前往山西潞安府,再取道大同往歸化交接飛刀門囚犯。
夕陽西斜倦鳥歸巢,潞安府東百里野狐山下,一千萬全都司官軍騎兵疲憊地前行。他們作為大明騎兵精銳一人雙馬,由于沒有戰(zhàn)事,所以官軍騎兵都把盔甲托在戰(zhàn)馬身上,自個身穿紅色戰(zhàn)襖悠閑地騎在馱馬上。
負責(zé)押解囚車的五百破奴軍身披戰(zhàn)甲,全神貫注警惕地觀察官道兩側(cè)的樹林,與破奴軍同行的萬全都司游擊常亮對此很不以為然。他認為破奴軍有點小題大做,官軍三千重甲騎兵加上輔兵足足有五千余人,這么龐大的軍隊連山賊都避之不及,更何況去年破奴軍已經(jīng)把山西山賊全部都殺光了,還有誰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要不是破奴軍打敗女真百萬大軍,常亮還想笑出聲來。
就在常亮內(nèi)心鄙夷破奴軍太過小心時,官道北側(cè)樹林突然沖出百余蒙頭賊人,這百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雙手各持一把二尺短刀,無人出聲分工明確,三十人直撲裝載耿崇山的囚車,其他黑衣人分成兩波向護衛(wèi)囚車的破奴軍殺來。在囚車北邊的破奴軍士兵被這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有十個馬上的破奴軍被黑衣人撲下馬背,閃電間失去了頭顱,血水飛濺身后的囚車。
這些黑衣人個個武藝高強,他們單手在殺死的破奴軍騎兵尸首上一借力飛躍上囚車,趕囚車的馬夫愣神的瞬間就被割斷了半個脖頸,他們連一聲痛苦的喊叫都沒發(fā)出,快速跌落車下。
在囚車隊尾的褚天壽瞬間嚇白了臉,他就沒上過戰(zhàn)場沒見過這種血肉橫飛近身搏殺,可帶隊的破奴軍副千總付天寶沒有絲毫猶豫從馬鞍橋處拔出戰(zhàn)刀高呼:“結(jié)陣!結(jié)陣!”
車隊南面的破奴軍在聽到付天寶的命令后,一磕馬肚右手松開韁繩把出四尺戰(zhàn)刀,迅速向自己的帶隊把總身邊集結(jié)。不大時間內(nèi)破奴軍就匯集了四個騎兵方陣分列車隊兩邊,可黑衣人選點十分毒辣,在這里狹窄道路兩邊根本就沒有騎兵沖鋒的場地。
于是,付天寶命令破奴軍兩個百人隊下馬取出火銃列出三段擊隊形,向囚車上忙著砍囚車柵欄的黑衣人逼近。破奴軍火銃隊完成隊列后,帶隊把總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發(fā)出口令:“甲隊舉銃!放!乙隊舉銃!放!丙隊舉銃!放!甲隊舉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