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部隊里繞了幾圈,確認沒有人跟蹤他們后,悄悄的從部隊里出去。
這年代也沒有什么好逛的,尤其是南島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
二人只是在供銷社買了一點好吃的,和生活必要的備品,就回了家。
可實際上卻是在眾人面前把車開到停車場,拿著東西回到家后,又趁著夜色悄悄離開部隊,趕往糖廠。
二人乘坐柳師長給他們早就在部隊800米外小樹林內(nèi),準(zhǔn)備好的汽車,再一次繞著海岸線附近的公路前行。
夏黎坐在副駕駛位上,車窗大開。
她胳膊支在開的窗戶上,手拄著臉,聽著遠處海浪的聲音在不斷回蕩,眉頭微微皺起,整個人都陷入沉思。
任由咸濕的海風(fēng)扶進車廂,輕輕卷起她的發(fā)絲,時不時的打在臉上。
她雖然想要快點升官撈她爸,可也知道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到了最后階段,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爆出來一個大的,并不是平反的最好時機,倒也并沒那么著急讓她爸平反。
不過她對這次的受勛還是挺期待的。
畢竟壓了半年時間,終于有了說法,總歸也要對她在越國戰(zhàn)場上的一切有個交代。
等部隊里朽木的事徹底消停了,她還要拿著自己的軍功章,以及自己授勛的軍銜,去那些四排沒辦法回來的戰(zhàn)友家,親眼去看一看他們,也親手將他們的肩章送還給他們親人。
人死了,總要留下點念想。
等她把從她這里發(fā)出的撫恤金全都送出去,怎么說也算是給抗美援越畫上一個句號吧。
陸定遠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向前開車,只感覺身旁的人情緒有些傷心低落。
故意挑起話題道:“你還記得你昨晚上喝醉后,和我說了些什么嗎?”
夏黎被陸定遠的話拉回神,倒是不再想那些死去了的戰(zhàn)友,支著腦袋轉(zhuǎn)頭看向他。
稍微回憶了一下,回答道:“記得。
我和你說天上的星星好多,昨晚的月亮很美,花圃里的花真漂亮。”
陸定遠:……
陸定遠心說夏黎當(dāng)時肯定醉的不輕,不然為什么會把話過濾成這樣。
她當(dāng)時分明氣呼呼說的是:“你說天上的星星多好,今晚的月亮多圓,花圃里的花多漂亮,你為什么非要跟我討論糟心的時事政治?”
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酒醒了,居然能把話說的這么好聽。
陸定遠毫不意外夏黎沒給出他想要聽到的答案,心里有些失落,面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
“看來是不記得你說你喜歡我了?!?
夏黎:……她怎么記得,她當(dāng)時的原話好像不是這句?
陸定遠的耳朵里是裝了一個自制的過濾網(wǎng)嗎?不然為什么會把濾鏡開得這么大?
就在陸定遠覺得夏黎大概不會惱羞成怒爆起傷人,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說過這種話的時候,夏黎輕飄飄的“嗯?!绷艘宦?。
陸定遠心想果然如此。
卻聽到夏黎語氣十分坦然的道:“那是清醒的時候說的?!?
陸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