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看了她一眼,沒有抗拒,跪在了辭風(fēng)院大門外。
長公主還不解氣,指著沈縉,和院內(nèi)走出來的沈洛,“你們也一樣!”
沈縉苦不堪,但也不得不跪下。
沈洛二話沒說,出來跪在了沈玉邊上。
長公主盯著眼前這三人,胸口的憋悶怎么都壓不下去,有種想要?dú)⑷艘娧拍芙夂薜母杏X,最后還是玉竹勸慰道,“長公主,老王爺都病倒了,您要是再倒下,王爺又沒醒來......王府可怎么辦?。俊?
“夜已經(jīng)很深了,您要是睡不著,就進(jìn)去瞇一會(huì)兒也行......外面風(fēng)大,可別著了風(fēng)寒?!?
長公主渾身發(fā)抖,狠狠地剜了沈家三人一眼,對四周的暗衛(wèi)道,“給本公主盯緊了,他們誰也不許起來!”
沈縉聞,趕忙上前一步,求道:“長公主,你懲罰我和洛兒沒問題,但是玉兒本就受了傷,又是昏迷了許多天才剛剛醒來,再加上剛剛又被白七刺了一劍,傷口一直在出血......再這樣跪下去,怕是要跪出人命?!?
“您就網(wǎng)開一面,讓她先休息一下吧。”
長公主不為所動(dòng),當(dāng)即冷冷道,“本公主的兒子都還沒醒來,她憑什么就要休息?”
沈洛聞蹙眉,道,“我替她來跪!長公主需要她跪多久,我替她加跪多久。”
長公主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沈玉心頭發(fā)酸發(fā)脹,見她怒火又要上來,便道,“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愿意跪到死......長公主請回吧?!?
“那你就跪到死!”
長公主咬牙切齒,無比厭惡地剜了她一眼。
玉竹聞?dòng)行?dān)憂地提醒道,“長公主,畢竟她是王爺心坎兒上的人,您讓她這么跪著,萬一王爺醒來看到,怕是又要與您生了嫌隙......”
長公主聞攥緊雙拳,一張本就不茍笑的臉緊繃起來,怒道,“他與我之間的嫌隙還少嗎!”
玉竹不敢多,低下頭扶住她。
長公主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轉(zhuǎn)身扶著玉竹的手進(jìn)了院子,渾身微微顫抖,但后背卻挺得筆直。
沈玉抬頭看著她的背影。
夜色里,她身上繡鸞鳳的黑色披風(fēng)顯得十分陰沉,透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就仿佛壓在她頭上的元氏皇族一樣。
她腦海里是雪叟那句話:“我要讓元氏皇族灰飛煙滅!”
長公主元和是戰(zhàn)云梟的娘。
往后,她和她又要如何相處?
處境如此艱難,加上大雨瓢潑暴風(fēng)又起,沈玉單薄的身子在夜雨中搖搖欲墜,寒熱往來痛苦難忍。
沈洛伸手摸她的頭,驚得失了聲,“額頭這么燙,你還來湊什么熱鬧?。 ?
說著,趕忙從懷里拿出一顆藥丸子喂給她吃。
沈玉吃了藥,抬頭看向他。
夜色里,沈洛的眼中滿是擔(dān)憂,眼眶通紅。
“二哥?!?
她開口,嗓音沙啞,忍了哭腔道,“二哥,我命硬,會(huì)好起來的。雪叟進(jìn)去了,暝陽王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來......”
“你呀!”
沈洛看著她的樣子,再多的怨也說不出口,怕她當(dāng)場昏迷過去,便把肩膀借給她,“你靠著二哥一會(huì)兒......話又說回來,那老翁你從哪里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