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分鐘,她腦海里閃過太多太多的畫面。
有陸竟池的忽視,他的冷漠和冷落,也有他對她的噓寒問暖,揉著她腦袋對她的笑的模樣。
站在他不愛她的角度來看,那些忽視和冷落,也都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可正是因為這樣,江瀾握著筆的手才堅定起來,她落下筆,在簽字欄上一比一劃寫自己的名字。
她應該放過他,放他去愛的人身邊。
她也應該放過自己,放過自己的貪戀,和不可告人的愛戀。
一個‘江’字剛寫完,她手里的筆忽然打滑,在協(xié)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劃痕。
下一刻,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到了陸竟池手里。
他說:“時間到了?!?
江瀾怔怔地看著他,只見他漫不經(jīng)心的,將那份離婚協(xié)議撕成兩半,隨手丟進垃圾桶里。
男人幽深的眸子朝她看過來,“你沒機會了,江瀾。”
江瀾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只能呆呆的看著他,鋼筆還在她手里握著,顯得是那么手足無措。
陸竟池站起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他背對著光,隔絕了身后所有的光線,投下的陰影籠罩著她。
“以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比劃那兩個字?!?
江瀾仰望著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他俯身,單手撐在沙發(fā)上,湊近她,兩人的唇只有不到兩厘米。
陸竟池說:“聽到了嗎?”
江瀾注視著他深邃的眸子,張了張嘴,又默默地閉上。
她沒有回應他。
陸竟池目光閃了閃,他掐住她的脖頸,力道并不大,反而有種不可說的曖昧。
“聽到了嗎?”他聲音也很輕,像以前那樣喊她,“瀾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