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又忽然睜開眼,他深深地望著江瀾。
他扯了扯嘴角,試圖扯出一抹笑來。
他手指輕撫著江瀾的臉頰,低聲說道:“我?guī)湍銏蟪?,不要走好不好??
這是江瀾第一次,在他眼睛里看到無助這種東西。
他說:“不是我做的,那又不是我做的。”
他說的語無倫次,大抵是真的醉了。
因為平時這些話,根本不可能從他嘴里說出來,因此現(xiàn)在說出來,才會如此艱難。
但江瀾知道他在說什么。
她想起小時候,陸婉柔污蔑她偷了東西,也曾哭著否認,明明不是她偷的,卻要她來受罰。
可她是個啞巴,解釋不了,所以,就只能乖乖的接受懲罰。
她盼著陸竟池回來,回來救她。
可陸竟池呢?
他能盼著誰來救他?
江瀾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曾經拼了命的想發(fā)出聲音,而如今,又多想自己還是那個啞巴。
“我知道有個地方,很好玩,哥哥帶你去玩,嗯?”
他捏著她的臉頰,嘴角露出一個笑,恍惚間,江瀾好似看到了曾經的他。
他比她高,但他每次都會蹲下來和她說話,喜歡捏著她的臉頰,對她微笑。
江瀾還在恍惚之際,他忽然坐了起來,拉住她的手,帶她往外走。
他腳步虛浮,踉踉蹌蹌地,感覺隨時都會摔下去。
江瀾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跟著他走。
林征見他出來,也松了口氣。
但是他卻拉著江瀾去了停車場,他是喝多了,找不到自己車,拉了好幾輛車,都拉不開。
他一怒之下,一圈砸在人家的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