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陸青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隨即前往丈夫訂的酒店。
到達(dá)酒店包廂時,陸青紅看到丈夫已經(jīng)到了,桌上還真的連蠟燭都擺上了,陸青紅狐疑地看著丈夫胡文全,“文全,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胡文全笑道,“青紅,瞧你這話說的,我下午不都跟你在電話里說了嘛,咱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已經(jīng)許久沒有浪漫過了,難道就不允許我跟你來一場燭光晚餐?浪漫并不是小年輕的專利,人到中年,也是有資格浪漫的嘛?!?
陸青紅撇了下嘴,依舊是有些狐疑地看著丈夫,一方面丈夫并不是有浪漫細(xì)胞的人,兩人結(jié)婚二十年,她對這事再清楚不過,其次,丈夫現(xiàn)在明明在擔(dān)心被紀(jì)律部門調(diào)查,為此都快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不信丈夫有心情在這時候跟她搞什么燭光晚餐。
徑直拉開椅子坐下,陸青紅盯著丈夫,問道,“文全,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要干什么?!?
胡文全目光一閃,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笑著走到妻子背后,按住陸青紅的肩膀,“青紅,我啥也不干,今天就只是想跟你一起好好吃頓飯,彌補這么些年來對你的虧欠?!?
陸青紅皺眉,“文全,你要是覺得這么做就能讓我答應(yīng)黃定成的混蛋要求,那你注定要失望?!?
胡文全道,“青紅,你想多了,你覺得我是那么混賬的人嗎?知道你不愿意干,我怎么可能還會強迫你。”
胡文全說著,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起來,“青紅,我是擔(dān)心我萬一進去了,以后連想和你一起吃頓浪漫晚餐都沒機會了,所以我現(xiàn)在提前安排上,免得以后真的沒機會?!?
聽到丈夫這么說,尤其是感受到丈夫消沉的情緒,陸青紅心里一軟,伸手握了握丈夫的手,安慰道,“文全,你現(xiàn)在別想太多了,事情還沒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就算你干了些違紀(jì)的事,咱們好好配合調(diào)查,爭取獲得寬大處理,到時候我再找人幫你說說,或許組織上對你的處理不會太嚴(yán)重,退一步講,哪怕進去了,三五年出來,你才多大年紀(jì),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別自個想得太悲觀了?!?
胡文全苦笑,“青紅,聽你這么一說,感覺我好像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陸青紅輕拍著丈夫的手背,“我剛說的只是最糟糕的結(jié)果,你別想太多了。”
陸青紅說這話時,并沒有看到站在她背后的丈夫胡文全的臉色,胡文全目光陰郁,真讓他進去蹲三五年,那他不得瘋了,想都不用想!
低頭看了妻子一眼,胡文全眼里閃過一絲埋怨,但很快就消失不見,轉(zhuǎn)而道,“青紅,晚上咱們好好吃飯,不聊任何不開心的事?!?
胡文全邊說邊讓服務(wù)員開始上菜,同時走去打開自己帶來的那瓶紅酒。
伴隨著服務(wù)員開始上菜后,胡文全走去將燈關(guān)上,并且將蠟燭點上,轉(zhuǎn)頭看向妻子笑道,“青紅,是不是有點氣氛了?”
陸青紅笑笑,“你這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咱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沒見你浪漫過,現(xiàn)在年紀(jì)上來了,倒是會整活了?!?
胡文全笑道,“我這叫中年覺醒了浪漫細(xì)胞?!?
胡文全說著話,給妻子倒了一杯紅酒,道,“青紅,晚上咱們兩人好好喝幾杯,要不然以后可能就沒機會了?!?
陸青紅略顯不悅道,“文全,我剛說了,你別老是想得那么悲觀,事情還沒到那么糟糕的時候?!?
胡文全忙不迭道歉道,“好好,是我的錯,明明都說不聊不開心的事了,我自個卻是先說了,我先自罰一杯?!?
胡文全說完,自個端起酒杯先抿了一口。
今天晚上的酒是沒有問題的,問題主要在杯子上,胡文全提前過來,在杯子上稍微做了手腳,而妻子陸青紅出于對他的信任,也不可能去懷疑啥,再加上現(xiàn)在燈關(guān)了,只點了蠟燭,任憑妻子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啥。
就在兩人一起共進晚餐時,樓上的客房,黃定成已經(jīng)提前過來等著,知道胡文全將今晚吃飯的地方定在這后,黃定成出于方便,就干脆在這里訂了房間,傍晚胡文全給他打電話時,他已經(jīng)告訴了對方房間號,呆會就坐等胡文全把人送過來。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黃定成這會早就心癢難耐,但他知道這時候急不得,耐心等著就是,事情就差這么臨門一腳了,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至于胡文全會不會臨到關(guān)鍵時刻反悔,他諒胡文全沒那個膽子,而且看胡文全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他倒是覺得胡文全比他更急。
此刻,不論是胡文全也好黃定成也罷,兩人都不知道有第三雙眼睛在默默注視著正在發(fā)生的這一切。
酒店樓下,戴著鴨舌帽的李達(dá)清坐在車?yán)?,心里邊正做著某種掙扎和權(quán)衡,李達(dá)清此時在考慮一件事,那就是坐視今晚這件事發(fā)生還是從中橫加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