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如此稱呼喬梁的有尚可和府辦主任,現(xiàn)在又加上一個馮學(xué)亮。
既然馮學(xué)亮如此正規(guī)稱呼自己,喬梁決定回報他一下,皮笑rou不笑道:“馮大主任,你可真是個貴人吶,想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喬副縣長說笑了,我這不是來了,你一召喚我就來了?!瘪T學(xué)亮笑道。
“是嗎?那昨天呢?馮主任一天到晚都在下鄉(xiāng)?”喬梁盯著馮學(xué)亮。
“對對,昨天我下鄉(xiāng)到很晚才回來,那會都下班了,我以為喬副縣長早走了,就沒來打擾你?!瘪T學(xué)亮忙不迭點頭。
看馮學(xué)亮這樣,喬梁想了下,突然臉一han,“啪”一拍桌子,把馮學(xué)亮嚇了一跳。
“扯蛋!你昨天下午三點多就回來了,你當(dāng)我傻子?”喬梁瞪著馮學(xué)亮。
“是嗎?我三點多就回來了?那可能我看錯時間了。”馮學(xué)亮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裝傻道。
“行啊,馮主任,你是瞧不起我這個分管副縣長嗎?”喬梁冷笑。
“這話是喬副縣長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瘪T學(xué)亮咧咧嘴,心道,看來你丫的還不笨,你一個外來的jiao流掛職干部,算哪根蔥???老子能來你辦公室都是給你面子。
喬梁正要再說什么,馮學(xué)亮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下來電,隨即接聽,表情謙恭道:“尚縣長……”
聽尚可給馮學(xué)亮打電話,喬梁沒做聲。
“好好,尚縣長,我馬上過去?!瘪T學(xué)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收起手機就往外走,都沒再看喬梁一眼。
我日!看到馮學(xué)亮竟然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喬梁有些出乎意料,隨即生氣,囂張,太尼瑪囂張了,馮學(xué)亮完全無視自己這個分管領(lǐng)導(dǎo)!誰給他的膽子?誰在給他撐腰?
喬梁目光沉沉看著門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喬老弟,沒事吧。”這時,隔壁辦公室的周志龍聽到喬梁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
“沒事。”喬梁擺擺手,臉上做生氣狀,“老兄,這位馮大主任平時就這么目無領(lǐng)導(dǎo)嗎?”
“那得看對誰?!敝苤君埬贸鲆恢燑c著,順便遞給喬梁一支,他剛剛看到馮學(xué)亮進(jìn)喬梁的辦公室,這會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道,“老弟,現(xiàn)在知道扶貧這一攤不好管了吧?!?
“是不好管,不過我就不信管不動。”喬梁心里暗暗發(fā)狠,尼瑪,馮學(xué)亮仗著有尚可撐腰如此不聽話,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財政這邊如果有需要,我會全力支持你,但這馮學(xué)亮你估計使喚不動,所以你想開展工作是很難的,正所謂管事先管人,負(fù)責(zé)人你管不動,事情就難辦了?!敝苤君埼丝跓熗轮鵁熿F。
“老兄,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你的支持我都記在心里,老話說的好,騎驢看唱本……扶貧這一攤,我還真就要管了,不僅要管,還要管好,真真正正讓咱涼北縣的貧困人民脫貧致富?!眴塘旱馈?
“老弟,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代表全涼北縣的人民感激你,我個人更要向你致以崇高的致意?!敝苤君埰鐭燁^,一臉鄭重道。
“我現(xiàn)在是分管扶貧的領(lǐng)導(dǎo),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老兄你把我抬得太高了,我可不敢當(dāng)?!眴塘哼B忙道。
“不不,老弟,我說的是心里話,真的,涼北太窮了,涼北的基層群眾更窮,他們真的太難了?!敝苤君垊忧榈?。
“老兄,你放心,只要我在這掛職一天,我一定把扶貧工作當(dāng)成最重要的工作來做?!眴塘赫J(rèn)真道。
周志龍點了點頭,和喬梁重重握了下手,兩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中。
周志龍呆了一會就回去忙工作,喬梁在辦公室里坐不住,叫上何青青,兩人開著車下鄉(xiāng)。
昨天看了一下午縣里的扶貧資料,喬梁現(xiàn)在對縣里的貧困村和貧困人口已經(jīng)基本有數(shù),這會喬梁打算先去離縣城最近的一個貧困村走走看看。
雖然說是離縣城最近,但其實也有三十多公里遠(yuǎn),這是涼北縣地廣人稀的地域特點決定的。
路上,喬梁邊開車邊問何青青,“何主任,你知道馮主任平時都在哪里賭嗎?”
“喬縣長,你問這個是……”何青青轉(zhuǎn)頭看了喬梁一眼。
“問你就回答嘛,哪來那么多問題?!眴塘哼谱斓馈?
“馮主任平時就在縣里的涼平酒店打牌,他在那都有專屬房間了,就是808房,這其實并不是什么秘密,扶貧辦的工作人員大都知道,平時要是有要緊事打不通馮主任的電話,去那找,一找一個準(zhǔn)?!焙吻嗲嗟?。
“還真是夠狂妄的,作為公職人員公然賭博,也不知道低調(diào)點。”喬梁哼了一聲。
“他是尚縣長的人,自然是不怕,誰也不敢真拿他怎么樣的?!焙吻嗲嗟?。
沒人敢拿他怎么樣?看來老子要做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喬梁心里暗暗想著。
“對了,昨晚那被撞傷的攤主,還在醫(yī)院嗎?”喬梁突然問道。
“那肯定還在的,聽說腿骨折了,肯定要住院的?!焙吻嗲嘤悬c跟不上喬梁的思維跳躍速度,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楊書記的兒子把人家都撞住院了,有賠償醫(yī)yao費嗎?”喬梁又問。
“這我不太清楚?!焙吻嗲鄵u搖頭。
嘴上如此說,何青青心里其實大概能猜到結(jié)果,這事肯定是不了了之,一個擺攤的小販,誰會去關(guān)注他的命運呢?
喬梁聽到這話,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計上心頭……(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