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瘪橈w看著秦川。
秦川有條不紊道:“第一,那次在常委會上,因為整頓市容市貌的事,你和安書記有不同的意見,他似乎對這事很敏感。此次他去關(guān)州見吳惠文,說不定是想問問當時吳惠文安排鄭世東搞那市容市貌整頓方案的事,搞清楚此事的前因后果。”
駱飛點點頭:“嗯,繼續(xù)說?!?
“第二,出于和你微妙的關(guān)系,安書記此去關(guān)州,也許會向吳惠文打聽你在關(guān)州當市長時候的口碑,想對你增加幾分了解。”
駱飛眨眨眼:“還有嗎?”
“還有就是——”秦川湊近駱飛,“基于目前常委內(nèi)部的微妙態(tài)勢,安書記或許想從吳惠文那里打聽現(xiàn)有常委的具體情況,包括內(nèi)部縱向和橫向的關(guān)系,以及在江州官場的勢力分布狀況。畢竟,吳惠文在江州多年,對這些她是了解不少的?!?
駱飛眉頭緊鎖:“看來老安和吳惠文的私交是不錯的?!?
“是的,據(jù)我了解,他們是多年前黨校干訓班的同學。”秦川道。
“原來如此?!瘪橈w點點頭,“根據(jù)你的分析,老安在這種時候?qū)iT去找吳惠文,說明那次常委會讓他感覺到了什么?!?
“是的?!鼻卮c點頭,“安書記到江州后的行事風格你也應該感覺到,他是想掌控絕對權(quán)力的,但那次常委會上,他分明感到了來自于你的委婉挑戰(zhàn),同時又覺察到了常委各自的不同立場,這似乎讓他下意識就警覺了。”
駱飛沉吟著:“在那次常委會上,你保持中立,沒有明顯表現(xiàn)出傾向于我是對的,畢竟你的身份在那里。”
“多謝駱市長理解?!?
駱飛繼續(xù)道:“但雖然如此,老安對你也未必會很信任,畢竟你和我都是從關(guān)州來的,他應該知道你我之前的關(guān)系不錯?!?
秦川點點頭:“這是沒辦法的事,安書記即使知道這一點,也明白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只能盡力在他面前好好表現(xiàn),努力讓他抓不到什么把柄,盡量讓他減少對我的猜疑。”
駱飛點點頭:“老秦,你看,目前的常委,現(xiàn)在似乎分成三股力量,一股是我、你、老唐和楚恒,一股是老安和徐洪剛,還有一股是鄭世東、陳子玉和馮運明?!?
“是的,目前來看,我們這一股的力量是最大的,你是我們的頭兒?!鼻卮ǖ?。
“雖然如此,但我卻不是一把手?!瘪橈w微微嘆息。
“別著急,早晚你會是的?!鼻卮ò参恐橈w。
駱飛又吸了一口煙:“雖然徐洪剛和老安之前的關(guān)系有些不睦,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已經(jīng)和解了,而且徐洪剛似乎很堅定地緊跟老安的步伐?!?
“是的,徐洪剛在江州沒有什么根基,安書記同樣也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們走到一起,也是利益驅(qū)使,也是形勢所迫。”
“這樣的話,徐洪剛似乎是老安布置在我眼皮底下的一顆釘子?!?
“彼此彼此,我不也是?”秦川意味深長道。
駱飛笑了下,點點頭:“看來這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也算是一種均衡。目前看來,雖然我們有四個人,老安和徐洪剛只有兩個,我們數(shù)量上站優(yōu)勢,但老安卻是一把手,這就抵消了我們數(shù)量的優(yōu)勢,還是樂觀不得的。”